“老爷,求求你,看在咱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饶了我吧。”
黛玉听这话,不高兴了,她得为本尊的生母贾敏正名,反问钟姨娘:“夫妻?父亲的妻子只有我母亲一位,你算哪个?”
林如海听钟姨娘敢妄自称妻,更恨,唾她一口,嫌弃道:“混账东西,你当自己是什么身份?敏儿的身份岂是你个奴才能玷污的。不对,你连个奴才都不配,你说说,你和你的下贱婢子贪了林家多少银子?”钟姨娘听到后面的话,吓得瘫倒在地上,震惊的连求饶都忘了。
“玉儿,我们走,她的事由不得我们管。”林如海懒得再多看钟姨娘一眼,趁机拉着黛玉离开。
之后,黛玉怕林如海气大伤身,拉着他一起下棋,转移林如海的注意力。黛玉的棋艺是后学的,不是特别好;林如海的棋艺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黛玉每次玩不过就耍赖,偷偷拿掉林如海的棋子,可每次林如海依旧赢她。
赢棋对林如海来说已经不是什么乐趣,反而是黛玉耍着小女孩的任性让他心情大好;眼前的女儿已然乖巧懂事,心放宽了,也便不去计较钟姨娘的事儿。♀莽荒纪
次日,黛玉听周路家的说钟姨娘和张四家的昨儿个被打了板子,直接拖到府衙按照偷窃罪处置。至于他们最后的罪状如何还没判下来,黛玉了解过当下的法度,最轻的也要发配宁古塔二十五年,据说送去流放的罪犯多是半路就死了,即便没死也是活受罪,和死刑没什么分别。
早饭后,黛玉想起来她有件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叫紫鹃把她从荣府带的那封信拿出来。正巧林如海来看她,看见黛玉手里那封信,笑起来。
“父亲何故笑话我?”
“这信是给我的?”
黛玉摇头,解释道:“这信是荣府琏二哥家的大姐儿奶娘的,姓陈,她家的小妹妹嫁进咱们扬州来,难得通一回信儿,听说我回来,特来求我捎过来的。父亲来得巧,这事儿麻烦您可好?”
“我有你那封成‘书’的信,足够。”林如海笑着点头,接过信,看着信上面写着一个‘楚’字,故而扬眉看黛玉。
黛玉笑道:“瞧我,竟忘了和您说,信的主人住在一位姓楚的人家,是个商户,掌管漕运的,我觉得在当地应该算是大户,父亲或许知道,送信比女儿方便得多。”
“竟是这个楚家!为父当然知道。”林如海笑着把信交给紫鹃,吩咐她道:“你此刻便去找周浦,告诉他派人将此信送到楚府,是——”
“陈姨娘!这么说他们府上的就该知道的。”黛玉补充道。
刚交代完话,有个小丫鬟端进来一碗粥,见林如海也在,慌忙行礼,笑着将粥放到黛玉面前。
小丫鬟甜甜道:“夏姨娘亲手为姑娘熬的,姨娘说这东西好着呢,补气养血,还美颜,对身体益处多。”
林如海闻着粥香气四溢,看着也似补的,权当夏姨娘是用心的疼黛玉,满意的笑了。这人就怕比,和钟姨娘比起来,这夏姨娘顺眼多了。到底是老太太赏给她的丫鬟,这么多年伺候的尽心尽力。如此想,林如海有些意识到这两年他有些冷落了夏姨娘,心里很过意不去,盘算着一会儿叫人去库房弄些好玩意儿,晚些时候再亲自去看看夏姨娘。
黛玉用勺子舀着一口粥,吹一吹,送到嘴边,又放下。
小丫鬟的眼睛跟着黛玉的手挪动,看见黛玉不喝,急道:“怎么,姑娘不喜欢?还是烫?我给姑娘吹吹。”
黛玉翘着嘴角,侧目看她:“不觉得饿,先不喝了。”
“啊,那怎么办,夏姨娘起大早为姑娘亲手熬的,叫奴婢一定亲眼看着姑娘喝下去,才好去回话。”
林如海也劝:“玉儿,这是夏姨娘的一份心意,这一碗东西也没多少,既然对身体好,便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