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手,走到左边,再回到右边,s僵尸动作。
三曲终了,老大搭着她的肩,用润了唇膏的嘴在她脸上重重啵了一记:“谢了,安子,以后有事找我。”
安信擦着汗从台侧走下,挤过几个人,在一杆玉兰灯下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喻恒的西服外套搭在臂弯里,他只身穿着丝质水蓝色的衬衣,两手插在长裤口袋里,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舞台。
安信看着他挺拔的身子,有些心疼他——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吹着冷风,连忙跑过去问:“喻总,你身体好了吗?”
喻恒这时才回过视线,眼里的光落入了暗色的灯影中,看不分明。夜风拂过,他的领带悠然飘了起来,人却安静地站着,全身散发的淡和冷变得更加鲜明了,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安信停下了脚步。
她不由拧着眉站着,打量着灯火阑珊处的喻恒。她的前后形成了两种不同的世界——朝前走,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喻美人,尽管他没给她带来过快乐;转身过去,她可以回到原来的热闹里,重拾那段无忧无虑的记忆,那种笑得痛快淋漓的生活。
暗恋之后,每天和狐朋狗友在一起,她过得多开心啊!可是现在……
阴翳里的喻恒慢慢走了出来,掏出一方九宫格的手帕,擦了擦安信的脸说:“唇膏印。”
安信知道闪吧老大用的是浅色润唇膏,刚才她又擦过汗,脸上根本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不过能让喻恒离她这么近,又这么轻柔地替她擦脸,她高兴得打滚都来不及,还哪去计较他说的是什么,她刚才的失落又是什么。
仅仅一瞬间,她活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冷吗?你还在感冒吧?”
喻恒擦完唇膏印,将手帕塞到安信手里,淡淡地说:“这个show是兰雅举办的,她请我做嘉宾,我答应了。”话一说完,他越过她的肩膀,直接朝热闹的人群走去。
半晌,还传来他的一句“你跳得很好看”。
这下换安信站在阑珊灯影里,看着那边的歌舞升平。她孤零零地站着,捕捉不到喻恒的背影,白白的圆脸像被戳破的小汤包,一点一点地露出不开心的褶。她靠在灯柱上等了一会儿,越过很远的距离看到喻恒带兰雅上了车,连仅剩的一口气也吐了出来,整个人瘫到地面上坐着,一动不动。
妈妈打来查岗的电话激活了她,“安信,在哪儿啊,这么吵,到点了怎么还不回啊?要妈妈来接你吗?”
安信一激灵爬了起来:“妈妈,今天我不回去了,在小公寓里睡。”
“你的感冒好了吗?”
“没有。”
“那吃药了吗?”
“没有药……”
妈妈安静了一会儿:“情绪怎么这么低落?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