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绥脚步顿住。
时蕴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
脸颊蕴着红晕,感觉有些发热,时蕴走在他前面,留下一句,“不远了,我自己走吧。”
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可是时蕴也顾不上那么多,就怕后面的人追上来,察觉到她不自然的表情。
两个人相隔着两三个台阶,走的沉默,各有心事。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许也像是刚刚睡醒般站在那里,头顶上翘了几根毛。
在看见时蕴的那刻,他眼睛突然睁大,三两步走到她跟前抱怨道:“你为什么不喊我?”
“周以绥喊你了,喊不醒你啊!”明明说的实话,时蕴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许也看向她身后的周以绥,脸色更差,他怎么没听见有人叫他起床,是自己睡的太死了?
“你要继续爬吗?”时蕴问道。
“算了。”他本来也没多喜欢爬山,就是觉得不能让周以绥和时蕴单独相处。
许也转身跟上时蕴,两人的背影印在周以绥的眼里,手心的余热没了,被风吹散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温莹才醒,招呼他们去吃了午饭。
时蕴抬着酸胀的腿进了房间,浴室里热气腾腾,墙上的镜子沾上厚厚的雾,模糊地看不清人的脸。
她躺在浴缸里,沾着一层水的手搭在浴缸的边缘上,闭上眼睛,解着乏。
浴室里太热,时蕴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腿上的酸疼感减少了两分。
不断运动的水分子跑的那里都有,时蕴觉得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湿润了。
她从不远的小柜子里抽出浴巾裹在胸前,头发就算没洗发尖上也沾上了水,黏在后背上痒痒的。
她照着那朦胧的镜子,修长的手指随意梳理了几下头发,扎了一个太过随意的丸子头。
额边的碎发很多,显得她脸很小。
刚出了浴室就听见敲门声,想到吃饭的时候温莹说有东西要拿给她看,她毫不设防地打开了门。
一时间,四目相对,尴尬的气氛不断上涨。
周以绥拿着药瓶的手差点没拿稳,连忙看向一边。
时蕴一时愣住,忘了下一步动作,在周以绥的提醒下,她猛地关住门,将两人隔开。
手紧紧抓着浴巾,脖子上不知道流的是水还是汗。
时蕴火速换好衣服,领子有些大,在伸手开门的时候露出了半截锁骨。
周以绥强装平静的眼神扫过那一处芳泽,在时蕴退开让他进去的时候,他的喉结不易察觉般滚动了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舒经活络油,拿它按按腿应该会舒服一些。”
他垂着眸子,边说边打开瓶口,那种难闻的气味瞬间占领了整个房间,将那还没消失的尴尬紧紧地压在了地上。
时蕴被这气味熏得头疼,拧着眉心说道:“不用了,我没事。”
她不想走到哪都带着一股药味,光是想想就已经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