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的树叶被卷起,许也等了几分钟后,周以绥才像平常般走过来。
“什么事?”
看着周以绥那副平淡的样子,许也只觉得来气,好像没什么能惹他生气的事情,别人都不配一样。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确实有一件事只能周以绥解决。
他咬咬牙说道:“今天我爸的话你也听到了,所以今天的理综能不能让让我?”
“不能。”
“你!”
看着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周以绥说道:“成绩是要靠自己争取上去的,而不是耍些手段,我相信你爸爸不是要让你用这种方式爬上去,万一他以后让你做过分的事情呢?你还照做?用金钱粉饰太平。”
“你说这么多干什么?”许也不耐烦道,“反正也就是一次考试。”
突然想起那个人说的话,许也不禁问道:“是因为那个奖学金吗?”
看着对面的人立马绷住了脸,许也心里有了底,人不能有弱点,有了会被人一击则败。
“那这好说,我给你双倍,你让我这一次。”他说着就要给他转钱,突然想到周以绥好像没有手机,又将手机收了回去,“等我回去拿现金给你。”
“说够了吗?”周以绥的语气阴冷下来,许也觉得汗毛竖起,总觉得周以绥的眼神像是要吃掉他。
“许也,现在是你求我。”他本来不想这么说话,却被那些话冲昏了头脑,“我考试得了奖学金,那是我光明正大得来的,靠自己的头脑。而你呢?”
不容置喙,他靠的是家里有钱。
“我如果让你这一次,你给的钱……”周以绥冷笑一声,“那就是可怜我,可怜我的劳动力。”
这样的结果才是他受不了的。
“我不是大善人。”周以绥正了正衣服,“帮不了你。”
时蕴找了半天,才在对面的走廊里看见他们。
“在聊什么?”时蕴走过来,眼神落在了周以绥冷意还未散去的脸上。
她背对着许也,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也许是觉得她这个动作太过幼稚可爱,周以绥的脸上很快就有了暖意。
他学着她,用口型说了句:“没事。”
时蕴笑了,板了板脸冲许也严肃地问道:“还在愁比赛?”
许也没好气地嗯了一声,时蕴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没事,顺其自然,许叔叔最后总会懂的。”
高三学年第一次将物化生三科综合起来,难度可想而知,知道最后几分钟,零零碎碎的几个人才开始交卷。
回去的时候天渐渐暗了下来,时蕴扯过周以绥,踮起脚在他耳边说道:“后天早上我在路口等你。”
踮起的脚并未落下,反而是偏头看着他的脸。
时蕴借着他肩膀的力气,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的眉眼和鼻嘴。
她的呼吸洒在敏感的皮肤上,痒地让人心慌。
刚把她想要做恶的手拉下来,门前突然驶过一辆黑色的宾利。
后边的车窗摇下,露出时颂文那双阴沉的眼,他的瞳孔很黑,和今天的夜空一样。
行走的黑云将明亮的月亮遮住,天一下子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