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将那夹在其中的纸张拿开,入目的字,却让她眸光冷了下来。
这一页的顶端,赫然写着“八面镜”三个字,而下方,写着其来源地以及使用方法。
“二小姐。”
身后传来声音,白念念抬起头来,光听声音,她也知道是谁来了,漫不经心的将书册放到桌上,转过身时,恰好将一旁的书盖在其上方。
“木云啊。”
木云是白子衡留在府中的侍卫,一身黑衣,面色冷漠的瞧着白念念,“二小姐来少爷屋里,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父亲让本小姐来取兄长的印章,只是一直没找到。”面对木云那警惕和质疑的神色,白念念丝毫不惧,语气淡淡的开口。
木云瞥了她一眼,随后转身走向书桌后方的架子上,蹲下身拿出一个木盒子,又站起来走到她身前,“小姐说的是这个吗。”
看着盒子内静静躺着的印章,白念念伸手接过,“嗯,既然印章已经找到了,那本小姐就先出去了。”
“是。”
踏出梧桐院,白念念回头瞧了一眼,将盒子交到岁瑶手中,带着她走向白婧鹰书房的方向。
次日,白念念看着镜中的自己,肤若凝脂,脸颊的肉饱满了许多,眼底那颗红痣,也越发明显,不觉感叹。
自己出生时,母亲离世,白婧鹰悲痛欲绝,对自己不闻不问,甚至一度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娘。
后来,梅罗奶娘照顾自己,却因为得不到白婧鹰的庇护,常常被白舒雨几人欺负,就连这府中的下人,都敢对自己不敬。
白念念垂眸叹息,也正是梅罗奶娘护着自己,才导致五岁时,被白子玉找来的几个侍卫折辱而死。
自此,府中便是自己孤身一人,若不是七岁那年,外祖母来府中,意外看到自己被欺负,将她带走,或许,她就死在那个冬日了。
长达七年的折磨,夜不能寐,温饱都困难,导致明明七岁的自己,身体严重营养不良,看着就像一个三四岁的孩童。
或许,只有在国公府的四年,才是自己的光,有人疼,有人撑腰,不会饥寒交迫,可即便如此,滋补了四年,也极难养回来,更何况后来为了祖母的事,入宫寻找答案,疲累不堪。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或许也与这毒有关吧,若不是这两年自己用丹药勉强抵抗,说不定也不能如现在这般。
“小姐?小姐?”
白念念回身,透过镜中,瞧见二人看着自己,她站起身来,“走吧。”
“好。”
刚踏出府门,便瞧见御风侯在此处,瞥见他身侧的马车,白念念不解。
注意到白念念的身影,御风忙走上前,恭敬道:“娘娘。”
白念念点点头,方开口问,“这是?”
“哦,”见她不明所以,御风解释,“殿下说,是他邀您去东宫,自然不能让娘娘走了去,所以便命属下将东宫的马车驾来。”
听着御风的话,白念念轻笑一声,“那便多谢殿下了。”
御风站到马车旁,微微弯腰抬起手肘,“娘娘请。”
马车扬长而去,而府门口,却走出来两个人。
“凭什么她白念念就可以得到太子殿下的独宠,她凭什么。”白舒雨手握成拳,脸部几乎扭曲。
“小姐。”小柯低着头,只弱弱的提醒她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斗篷戴上后,拂袖走向另一边,“走。”
“殿下猜的不错,白子衡,确实有嫌疑。”
东宫书房内,白念念漫不经心的品了口茶,嘴角噙着笑意。
镜明月只将桌上的桂花糕推至她眼前,“你又瘦了。”
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她的手一顿,眉头微蹙,“殿下。”
“我知道,那日查出离开的人只有他,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白念念赞同的点点头,“白子衡不过是一个三级黄环,八面镜却需要五级青环的人操纵。”
“不错。”
“而且,”她抬眸,看向一副事不关己的镜明月,“刺杀白冶太子,不可能会如此粗心大意的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