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长公主的态度有些冷淡,但是黎夫人依旧热忱十足,拉着黎素晚介绍道:“这位就是臣妇的女儿,眼看就要到及笄日了,今日特意带她来给公主见一见。”
黎素晚很乖巧地上前,羞羞怯怯地行礼:“臣女拜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盯着她打量几眼,面上露出客气的笑意,道:“起来罢。”
又对黎夫人道:“你这个女儿看起来也不错,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得了夸赞的黎夫人面上都有了几分光彩,笑得合不拢嘴,道:“小女愚钝,难登大雅之堂,公主谬赞了,往后还要仰仗您多多提点她才是。”
长公主笑了笑,正欲说话,旁边的萧晏忽然冷不丁道:“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黎夫人本意是谦虚,却没想到还有人附和,嘴角的笑意登时就僵住了,倘若这是平常,她怕是早就驳斥回去了,可说话那人是太子殿下,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口,也不明白萧晏为何要针对她。
思来想去,不过是方才在公主府大门口时,她没有立即向对方行礼,恐怕惹得太子殿下心中不悦了。
黎夫人连忙道:“方才是臣妇有眼不识泰山,未曾认出殿下您,失了礼数,还请殿下恕罪。”
听了这话,长公主面上露出几分疑惑,问萧晏道:“怎么回事?”
黎夫人便将事情简短道来,她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认得太子殿下的,再说了,认出来之后,她不是立刻就行礼了?堂堂一国储君,总不见得这样小肚鸡肠吧?
谁知萧晏却并未就此放过,反而是要笑不笑地道:“孤怎么听着,你那会在骂孤的耳朵不好使呢?”
黎夫人当即大惊失色,连忙跪下去,诚惶诚恐道:“不敢,是太子殿下听错了,臣妇并未说殿下耳朵不好使。”
萧晏的凤眼微眯,哦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道:“那你现在的意思是,孤当时听错了?孤的耳朵不好使?”
黎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这太子今天就跟耳朵较上劲了,急得她额上都要冒了汗,道:“没有,臣妇不是这个意思。”
萧晏冷笑一声:“那你是什么意思?要么就是你骂了,要么就是孤听错了,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
长公主看了他一眼,知道萧晏在故意刁难人,不禁无奈摇首,唇边隐有笑意,谁知下一瞬听见黎夫人的话,笑意便消失了。
“臣妇……臣妇那时是在训斥枝枝,并不是骂太子殿下,请殿下明鉴。”
长公主的脸色沉了下去,声音变得不悦:“黎夫人为何要训斥她?”
黎夫人心中叫苦连天,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打一个嘴巴子,早知道会有如此局面,她当时就不该说那句话。
正在这时,黎素晚大着胆子,声音微颤地答道:“是、是枝妹妹,娘亲当时看到了枝妹妹,十分高兴,便想叫她过去,可是枝妹妹却充耳不闻,娘亲顺嘴训斥了一句,想来是太子殿下听误了,她并没有骂您的意思。”
“是是,”黎夫人急忙道:“臣妇敢对天起誓,绝对没有对太子殿下口出恶言,都是误会,还请殿下明鉴。”
长公主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氤氲热气,道:“这人呢,时有疏忽,偶尔听漏了一句,又或是在注意旁的事情,不是什么怪事,夫人怎么这样急急燥燥的,张嘴就骂人呢?倒显得粗俗了。”
黎夫人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面上却还是一迭声应和:“是是,公主教训得是,千错万错都是臣妇的错,臣妇下次一定注意。”
后背都沁出汗来了,这一茬才总算是揭过,黎夫人得以起身,也不敢再看那要命的太子殿下一眼,长公主赐座,她也只敢拉着黎素晚在远远的末位坐下了,相反,黎枝枝却坐在长公主和太子殿下之间,七公主甚至还倚在她身上,举着一块松子糖往她嘴里送,两人说说笑笑,旁若无人,长公主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
黎夫人瞧着心里十分奇怪,这黎枝枝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叫长公主这样喜欢她,明明瞧着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而黎素晚则是看着黎枝枝身上的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