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优兰妮娅湖水,像是大地的眼睛,深情凝望天空。
那维莱特一个人,跋涉在郁郁葱葱的林边小路上,大概几天前,他回到了枫丹廷。回家之路简单而平稳,就像现在的优兰妮娅湖水这般没有一丝波澜。水面等待能够让它泛起波澜的机会。
他在这里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小山洞里,看到了苟延残喘很久以后,失去生机的骗骗花。
骗骗花最后还是选择骗了所有人。
……
踏上海露港的时候,那维莱特看到了一张包裹食物的报纸上赫然写着「政变」二字,他有些奇怪,他不认为会有人在枫丹掀起动荡,应为没有必要,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一探究竟,结果看到的是,五大公爵逝去有三,而审判廷的负责人赛拉丝女士不知所踪。
他又焦急的回了沫芒宫,那座冰冷而焕丽的宫阙,然后找到了暂时负责的莱欧斯利。
之后他了解了一切始末……
“无论伊蒙,加文,还是莱奥妮妲丝和山德拉,都是忠诚而值得信赖的部下。只是可惜了……”那维莱特发出了哀叹,因为自己的贸然离去引发了如此巨大的事件。而莱欧斯利也告诉了他水之魔神未卜先知,给予了他一件破局之物。
“不管如何,芙宁娜都有很多秘密,只是她不愿意全部告诉我。而我究竟得到了她的多少秘密?少之又少。”大审判官坐在办公桌前默默思考。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的工作也就完成了,我希望早点回到梅洛彼得堡,这边的公务太过繁杂,总算有人来主事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退了。”莱欧斯利粗略的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大审判官的办公室并马不停蹄回了梅菜扣肉堡。
望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那维莱特小心的开启整理,并拿出他的羽毛笔蘸着墨水,而塞德娜偶尔也会走进来帮他把处理完的文件拿走。
直到太阳落入大枫丹湖的那边,月亮又从水中浮出,桌上的大部分文件都已经批阅完毕。
一封署名是执律廷的信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莱奥妮妲丝?那个时候没来得及看的报告?”那维莱特用开信刀轻轻剥开外层的硬质皮料,取出内里。这样,莱奥妮妲丝的这个看起来像是报告但实际上更像是一封信的文件就呈现在了眼前。
「尊敬的大审判官:作为执律廷的负责人,我自认为一直以来秉公执行着水神大人的每一条命令,但是很可惜,我并非长生种,只是一个普通的神之眼持有者。我的寿命有限,远没有水神大人和大审判官的那种近乎永恒的生命,所以我亦不会有长远的远见,但即便如此,我仍然相信自己的一些判断是对枫丹而言最为有益……」
「时至今日,枫丹人还有多少记得那则预言呢?贵族们声色犬马,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而互相诋毁互相算计。民众们醉生梦死,只求偏安一隅。而造成这些的,便是我们优秀的生产能力。律偿混能也好,芒荒能量也罢,是因为这种廉价的能源破坏了人民积极进取的心。而我们的水神大人却对此持有默许的态度,我无法理解……但我尊重水神大人,神明的眼界与凡人不同,她或许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枫丹是一艘不断前行通往彼方的大船,我们不知道掌舵人,芙宁娜女士会引领我们走向何方,但我依然愿意成为这艘伟大之船的一枚螺栓,为了它的航行而贡献我的力量。可是,其他的螺钉已然生锈,我们的枫丹岌岌可危,虚伪繁荣下的森森白骨早已显现,不能让愚行妨害它的航行。」
「我希望能够重建白色舰队,我知道眼下我们的财政并不乐观,但预言总有一天会发生,看看我们有多少土地被淹没,自然科学院是个很好的例子。新生的白色舰队,将成为对抗预言的第一道防线,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将他铸造成一个水上城市,并以此保护民众,保护枫丹的存续。我爱这个国家,我也好,山德拉也好。我们早已做出了为这个国家贡献一切的准备。」
信件的下面有一行小字,看起来歪歪扭扭,恐怕是山德拉的机械臂写下的。
「预言一定会实现,我相信莱奥妮妲丝女士的判断,我也一样爱着这个国家,所以,莱奥妮妲丝女士的想法也是我心中所想。哪怕有一天我们逝去,我依然希望可以陪伴枫丹,和莱奥妮妲丝女士一起。」
那维莱特看罢信件,将它折好,并放进了抽屉里。
“预言,又是预言。”那维莱特叹了口气。这个可怕的预言,害的他忠诚的部下一个个死去,害的他与他的爱人天各一方。
……
这一夜他去了很多地方。
枫丹廷北面的公墓,山德拉的墓光秃秃的,一旁的植物都已经死去,因为他改造的太过彻底,埋葬的机关身躯早已腐蚀了土地,令草木枯萎,繁花凋敝。
而一旁的莱奥妮妲丝的那里,却开出了一朵朵的有着金黄色花蕊的白色小花,就像是她平时那件白色舰队军服一样的颜色,白色的主体上带着金色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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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那时候刚来枫丹廷时,还是两个愣头青,总是跟上司起冲突。莱奥妮妲丝口袋里只有二百摩拉,但是如果有人说她买不下沫芒宫,她都会拽着那人狠狠的打上一架。
山德拉跟莱奥妮妲丝完全不同,那时候那维莱特曾怀疑过,他们两个是不是把性别搞混了,他酷爱歌剧,芙宁娜的每一场演出那维莱特都能在观众席找到他。有些扭捏,有些害羞,是什么时候枫丹廷才把他逼成一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