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思只是哭一哭,他就开始想啊,如果要林静思爱他太痛苦,那他就连爱也不要了。就好像当初林静思不过是问了一句“你不让我亲,那他们可以吗”就可以让他低下头颅。“我总盼着你能永远记着我,内疚于我,因为这样证明你心里还有我。但是现在,我反而真希望你做的能跟说的一样心狠,你要是真的忘了我就好了,你喜欢上了别人,我可以不择手段把你抢回来,可偏偏你受了那么多伤,我却始终不在你身边。”“林静思,静思宝宝,撑到现在,辛苦了。”陆颂声说一会儿停一会儿,絮絮叨叨地讲了好多,哪怕林静思根本听不到,他在床边几乎跪了快一宿,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缓缓起身去洗漱。洗完澡,陆颂声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他忍着巨烈的疼痛和欣喜,小心翼翼地将林静思一点点搂进了怀中,如同将遗留在外多年的心脏按回了胸腔。后半夜的时候林静思在睡梦中便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叫他动弹不得。等他一点点清醒过来,意识逐渐回笼,那种感觉也没有完全散去。昨天喝得太多了,有了意识之后,痛感也随之而来,头像是要裂开一般,林静思难受地睁开了眼睛,他先是眯起一条小缝,然后没有任何缓冲,直接瞪大了眼睛。这是发生什么了?!林静思的眼前是陆颂声近在咫尺,长相极富有冲击力的脸,只要再稍稍靠近一些,他们便能吻到一起,在这样的距离下,仍看不到一点毛孔。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沉迷于美色的时候,林静思吓得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要冷静,要冷静,林静思这样告诉自己。然后他轻轻地拉开了陆颂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再一点点从陆颂声的怀里移出去,最后他把被子掀开一角,慌忙下了床。林静思身上还穿着睡衣,他匆匆换好自己的衣服,到客房里草草洗漱过后,便直接离开了。已经近十点,还好他已经辞职了,不用担心迟到的问题。直到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林静思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然后便瘫软在了沙发上。林静思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从手机的通话记录里知道的确是他自己打给陆颂声的。陆颂声下手一直都是不知轻重的,可他除了头疼外,身体上没有任何的印记,也没有什么强烈的不适感,这证明昨晚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既然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们怎么会躺在一张床上呢?算了算了,反正什么都忘了,而且陆颂声是因为讨厌他,所以每次面对他时都很恶劣,林静思相信他性格并没有改变,不是坏人,昨晚大概是看他喝醉了不放心。找了这样一个理由,林静思为了让自己不要乱想,从衣柜里拿了个小纸箱出来,里面装着毛线和针,还有几件已经织完的口水巾和毛衣。他每年冬天来之前都会给发发织上一些,因为不知道发发是胖了还是瘦了,是否依旧喜欢粉色,所以不同的尺码,不同的颜色都会织好几件,上面还坠着草莓、骨头之类的用毛线勾成的小配饰。他现在手里这件鹅黄色的口水巾才开始织,不过他不用上班了,加上熟能生巧,每天织一会儿,也就两三天的功夫。林静思织了没一会儿就饿了,吃了午餐,他宿醉的劲儿还在,脑袋还是有些昏沉,便休息去了。这一觉醒来就到了下午,林静思没有吃晚餐的胃口,他出门在附近的公园里走了几圈,吹了吹风,这才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等回了家,他就继续织着那件口水巾,夜色是什么时候降下来的都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去注意时间,是因为外面有人在敲门。谁会来找他?林静思这次没有像上回那么莽撞,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不过这看于不看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站在他门外的人是——陆颂声!不像以前那么殷切和激动,林静思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毕竟他们说过不要再联系,陆颂声又不会单纯的想他,难不成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来找他兴师问罪的?“要装没人,至少把灯关了。”或许是林静思犹豫得太久,门外的人道。林静思一听,只能将门打开,他低着头,并不敢去看陆颂声,磕磕巴巴地喊:“陆,陆总。”陆颂声望着面前的人,林静思要比他矮一些,在体型差上来说,他完全可以把林静思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