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风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见屋内传来哇哇哇的大哭声,这是生了?裴凌风这会是真的是呆了呆,门口的婆子不是说才发作了不到一个时辰?他怎么不知道生孩子可以这么快?
“生了生了……”
德柔苑的下人们都很高兴,沈氏也一下子站了起来,直到稳婆抱着收拾妥当的孩子出来开口恭喜道:
“恭喜侯夫人,世子爷,世子夫人生了个小公子,有六斤六两重呢。”
一听是个儿子,沈氏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切,她伸手接过孩子,笑眯眯道:“好好好,赏!”
裴凌风站在沈氏身边,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一时间百感交集。他伸出手摸了摸孩子娇嫩的小脸,唇角微微扬起。
“世子夫人如何?”看了孩子,裴凌风转头问起了稳婆。
“回世子爷,世子夫人生的顺,一切都好,老婆子接生这么多年,像世子夫人生这么快的还是头一回遇到呢。”
裴凌风这才点了点头,等屋子里收拾好了才进去,看到萧云柔靠在软枕上喝着苏嬷嬷备下的汤水,这才彻底的安了心。
“柔儿,辛苦你了,身子可有哪不舒服?。”
裴凌风坐在床边一脸温柔关切地看着萧云柔,仿佛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存在。
“这个孩子可比他哥哥乖多了,还没怎么疼就出来了。世子爷可看到孩子了?”
萧云柔想到前世因为失去长子后身子一度不好,后来好不容易怀上了,也是好不容易保住,生产时也并不顺当,自个的身子也是在当初生产之后虚弱了不少,连带孩子一出生就体弱,小心将养多年都没养回来。还好,这一世一切都变了,孩子健康,自个也好好的。
“嗯,孩子的眉眼像极了你。”
裴凌风接过萧云柔喝完汤羹的碗顺手放在桌上,看着妻子没带几分虚弱的脸色,满意地吩咐下去,德柔苑上下照顾世子夫人有功,各赏三个月月银。
报喜的下人们这会都纷纷出府,远在京郊别院的镇远侯都得了消息,在当夜赶了回来。次日看到了新添的孙子十分高兴,阖府上下又得了一次赏。
至于洗三礼倒是没有大办,只邀请了亲朋参加,这是萧云柔和裴凌风共同的意思。因为前世这个孩子的身子和遭遇,这一世虽然改变了轨迹,可作为父母亦十分小心,生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福气因为大办而磨灭了。诡异的不谋而合二人都不曾向对方说明,只当对方是担心孩子压不住福气才同意的。
五月十七,云澜郡主出阁。萧云柔因为没出月子不得出门,而三夫人并未收到请帖,萧云柔只能派红妆带着早早准备好的添妆礼送过去。
五月二十九,裴元锦满月,虽不隆重却也摆了二十桌,小家伙已经从一开始的皱皱巴巴变得白白嫩嫩,体重也增加了不少,小手小脚就跟藕节子似的,看着非常的可爱又结实。
众人对这么玉雪可爱的孩子都十分喜爱,赞扬的话不断往外冒,惹得苏裴两家人都十分高兴。
与此同时,朝堂上,因年迈的吏部尚书正式的递上了致仕的折子,皇上驳了两回,在其第三次上折子的时候终于准了。吏部身为六部之首,吏部尚书作为吏部之首,那是真正的位高权也重,不知道是多少人盯着的肥肉。
镇远侯是武将出身,文采学识也是不俗,早年亦是上过战场立下赫赫战功的人,虽然现在因为身子原因只在兵部挂了个闲职不用上朝点卯,可朝堂要是有什么要是也是要进宫上朝。
原本以为只是进宫应个景的镇远侯,不曾想皇上将他弄进了吏部代理尚书一职,左右侍郎被按在了原位上。
皇上这一举动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准备将自己人安进吏部的各方人马都不好在有动作,开始思索皇上这一举动的用意。
皇上显然没理会这些臣子意愿的意思,下朝后将镇远侯召进了御书房,至于二人说了些什么,就连近身伺候皇上的公公都不清楚,更别说那些蠢蠢欲动想知道圣意的大臣了。
镇远侯从一个闲职变成手握实权的重臣,镇远侯府上下一片喜色,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沈氏美滋滋的听着众夫人比之从前更甚的巴结讨好,在送走众位夫人后赏了阖府一个月月银。
镇远侯荣升并未影响到裴凌风,此时他正在书房看着手下送来关于江南水患的密折。
这一世他暗中势力不少都放在江南,因而水患被人压下的消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得知了。回想前世水患造成的后果,裴凌风陷入沉思。
许久后,有了打算的裴凌风往镇远侯的院子而去。他意图插手江南,通过这件事尽快掌握更多的权利,可他并非皇上极为信任的近臣,以他武将的身份亦不能成为钦差,他唯有与父亲商议推荐办理此事的人,用吏部尚书的身份举荐,再把自己推出去。
六月中,江南水患的消息还未传入京城,裴凌风的脸色越发凝重,就连萧云柔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戾气。
晌午,裴凌风回到德柔苑用午膳,萧云柔瞧着他满头汗水连忙取了帕子给他擦了擦,嘀咕着说道:
“今年这天可真热,往年这会还用不上冰呢。”
红妆端来一碗冰镇酸梅汤,萧云柔接过递给裴凌风道:
“先喝一碗降降温,这都半个月没下雨了,天气自然闷热。若是能下一场雨,这天就凉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