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沈氏就将萧云柔叫了过去,萧云柔也没让沈氏久等,一下马车就往正院去。
进了正屋,萧云柔看着沈氏转着个佛珠坐在上首,笑着走上前行礼道:“母亲。”
沈氏看着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破绽的萧云柔,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浮了上来,唯有强压下去心头的不适。
“听说有人大着肚子找上了苏家,你娘家妹子的亲事有变?”
萧云柔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沈氏一直在后院都得了消息,怕是这会满京城都知道了吧。萧云柔心中担忧,是不是该让萧云雅去哪处散散心避避风头的好。
“是呢,那姑娘……总之父亲和母亲很是愤怒,已经和郑家退了亲。”
萧云柔露出一抹忧色,沈氏也皱起了眉头,她虽然不喜萧云柔,但发生这种事还是有两分同情。
“你那妹子倒是受了无妄之灾,怕是以后说亲就难了。要我说,郑家门楣不高,当初就不该和他们定下亲事,一点规矩都没有。”
萧云柔听着沈氏的话按了按额头,没有接她的话,只是了句“只是可怜我那妹子。”
门当户对是有一定好处的,至少真正的高门是绝对不会发生嫡妻未过门就闹出这种事,还闹得沸沸扬扬,把三家的脸面都丢得一干二净。
另一边,阮夫人和郑夫人不欢而散,最后为了两家的脸面,郑夫人还是同意了阮明玉在郑逸阳娶妻后可以已妾室进门,不过肚子里那块肉是绝不会认的,怎么处理那是阮夫人的事。
两家商讨时郑夫人那如刀子的眼神不停的刮在阮明玉身上,就是郑逸阳也脸色难看,想到萧云雅坚定要和他退亲的模样,心中一阵难受与愤怒。
回到阮家,阮夫人直接让人熬好了落胎药,更是命人暗中把绝子药放了进去,亲眼见着阮明玉被两个嬷嬷压着强行被灌了药心里才舒坦些,她是绝不会让这个祸害了阮家姑娘名声的阮明玉好过的。
“小贱种,等会就给我去庄子上呆着,要不是看你还有一点用处,今天就是吊死你都不为过!这些日子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再犯事,你就一根白绫去跟阮家列祖列宗谢罪去吧。”
阮夫人也不管阮明玉喝了药后发作,请了口风紧的大夫过来,只交代一声“不要让人死了”就再也不管不顾,等大夫走了,连个换洗的衣服首饰都没让人收拾,直接把阮明玉弄上马车送去了庄子。
阮明玉的事还没在阮家后院传来,众人只知道阮明玉被阮夫人整治却不知道头尾,于是乎阮明玉的生母白姨娘跑到主院求情,没想到被阮夫人说的真相惊得险些魂魄出窍,连忙跪下来。
“夫人,二小姐她年少不懂事,她只是一时糊涂被花言巧语蒙骗,求求您饶了她这一回,婢妾回去一定好好的教导她,绝对不会让她再犯错。夫人,您饶了她这一回吧,小产后直接去庄子上会要了二小姐的命啊,求求您饶了她这一回吧……”
白姨娘砰砰砰的磕头,头上很快就渗出了血。可阮夫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冷冷道:
“你可知道因为这个小贱种得罪了萧家和郑家?说不准还把他们有关系的镇远侯府和苏家都得罪了,你让老爷在官场怎么办?萧大人可是老爷的顶头上司!”
阮夫人的话让白姨娘白了脸,浑身瘫软的跪坐在地上,她知道,她唯一的女儿是真的完了,这辈子都不会翻身了。
另一边,苏家。
听了传闻的苏大夫人气的不行,对着一边陪自个喝茶的苏青墨和苏青云发了好大一顿火气,可生气过后又想到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目不转睛的盯着苏青云,看得苏青云汗毛都竖起来了。
“青云,你觉得云雅表妹可好?”苏大夫人笑眯眯的问道。
苏青云茫然的点点头,对萧云雅他没怎么接触,可就这一两回见面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这会他有些不理解苏大夫人问这个做什么,只是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若把云雅表妹聘给你做儿媳,你可愿意?”
苏青云睁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消化这个消息,又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大伯母,表妹很好,可我不能娶她的。”
苏大夫人听了这话生气道:“这是什么话?”
若不是小儿子比萧云雅还小上一岁,她才不把这好事落在苏青云头上呢!现在还嫌弃起来了?
“不是不是……我……我只把表妹当妹妹啊……大伯母您可别乱点鸳鸯谱,我和表妹不可能的!”
苏青云说完这话赶紧脚底抹油溜了,看得苏大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她就刚刚动了这个念头,萧云雅又漂亮又大方,性子又极好,可苏青云那臭小子还看不上?
苏大夫人无奈的摇摇头,倒是一旁的苏青墨开口了。
“母亲若是担心不防明天去看看,想必姑姑也很担忧二表妹。”
苏大夫人想也没想就应下了,还叮嘱苏青墨给萧云雅留意适龄的青年才俊,一定要比郑家好上十倍百倍才行。
第二天,孟御史递了一封写得洋洋洒洒参奏阮侍郎的折子到皇上的面前,除了昨天教女不善败坏风气的罪名,还有纵仆伤人,强占平民百姓财物等十余条罪状,听得皇上龙颜大怒。
皇上也很郁闷,今年这事就没停过,好不容易才把江南水患的戾气消散一点,阮侍郎又撞上来。阮侍郎倒是想否认,可孟御史却拿出了早收集好的铁证,一桩桩一件件写的清清楚楚,让他没法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