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这是西域的葡萄佳酿,以冰镇之,夏日饮宴最为美好!”李琩挽起袖袍,为其满上,原本想要在一旁伺候的素月跟沛儿,都被他打发走了。
“王爷,不必如此的!”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的吴晴儿,带着一丝拘谨。平日里,她在宫里都是不苟言笑,宫女太监看了她,都是避得远远的,生怕挨了训。
“我一见晴儿,这心里就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样,七上八下的。”眼看对方已经在酒精的刺激下,面颊飞红,时机差不多了。
“王爷,想必平日里,也是这般哄那两个侍女的吧?”吴晴儿放下水晶杯,她知道,自己有些动心了,但却没有丧失理智。
“她们不用哄,她们是我已亡故的母妃所赐,还有魏老,总要彼此搀扶着,过完这一生的。”李琩心中一惊,这么明显的嘛?
他若是知道,被对方给听了墙角,或许就该换一套说辞了。
“她们倒是命好!”吴晴儿觉得,眼前的男子,倒是个有担待的,起码没有推脱。
“也许是不好,毕竟,如今的我,处境算不上好!”李琩顺势将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引导。
“天潢贵胄,王爷已经是这天下屈指可数的权贵了,怎地还不满足?”吴晴儿觉得,天下之人数以千千万万,但是大位只有一个,何必自寻烦恼。
在她的心中,这些皇子,只要愿意放下野心,就能过上许多人奋斗一生,都过不上一天的奢华生活。
“有些事,晴儿,你不知道其中的凶险。我早已无缘大位,但是,有的是人想要将我打入深渊。不仅仅是我的那些,算了,不说这些。”李琩眼神迷离,他并没有说谎,只是将形势再说的紧迫一些罢了。
吴晴儿沉默,李琩的眼神不似作伪,原来,他这般的天潢贵胄,也过得如此凶险。
“就像我的母妃,恩宠冠绝后宫,不声不响地就没了,我这个作儿子的,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李琩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吴晴儿的一举一动,就想看看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可惜,让她失望了,吴晴儿没有任何反常的表现,只是流露出一丝同情。
“王爷,请节哀!”吴晴儿心中替李琩感到惋惜,若是武惠妃还在,这太子之位,还真不好说。
“早就过去了,只是我娘昔日在宫里,还有一些故人,若是他们能够照拂一二,我也能过得轻快些。”李琩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也怕玩出真火来,只要获得对方一些好感便可以了。
“故人?他们平日里与王爷没有往来吗?”吴晴儿听闻此言,颇感诧异,怎么听李琩这意思,已经断了往来似的。
“我之前一直在桃园守孝,府中与宫里早就断了往来。有些事情,想必晴儿你也知晓,本王不方便进宫,就连打听宫中的事情,都有可能招来灾祸。”李琩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不需要伪装,他的灵魂中,本就有对杨玉环的思念。
“小心无大错!”吴晴儿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些涉及到宫中禁忌。
“晴儿,我想请你帮忙传个话,可以吗?”李琩试探着问道。
“什、什么话?”吴晴儿想要拒绝,但是看见对方忧伤的双眼,终究是没忍心说出口。
“只是告诉他们,我大婚在即,希望他们能够来喝一杯水酒。”李琩双目中带着希冀。
“王爷,宫中之人,等闲不得离。”吴晴儿觉得,自己这话就算帮他带进去,也没什么用。
“哪怕他们不来,只是送来一声祝贺,也是一种姿态。”李琩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
“好!王爷请告知下官他们的身份,若是能够见到,一定代为传达。”吴晴儿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事情。
王爷大婚,邀请曾经的故旧,喝一杯酒水,任谁也挑不出刺来。
“我记得何尚仪,还有内府局的林公公,与我母妃最为亲厚,不知晴儿你可否代为传话。”李琩露出思索的神色,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而不是蓄谋已久。
“啊!这、王爷,恕下官无能为力。”吴晴儿摇摇头。
“为何?”李琩露出一丝讶色。
“何尚仪与林公公,早已不知所踪。”吴晴儿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入宫极早,算是宫中老人了,自然知道何尚仪与林公公,他们曾是后宫炽手可热的人物。
“何时的事情?我竟然全然不知,这、这。。。。。。”李琩目中闪过一丝慌乱,好似失去了可能的照拂,而心怀大乱。
实际上,李琩也确实有些慌乱,他们的消失,显然有些诡异。
“这。。。。。。”吴晴儿欲言又止,这里面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说。
“晴儿,帮帮我!”李琩知道,关于这俩人,吴晴儿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直接伸出手,将吴晴儿的左手握住。
吴晴儿如遭雷击,想要将手抽出,却发现被对方牢牢握住,挣脱不得。
“王爷,请放手!”
“我不放!溺水之人,连稻草都不会放,我岂能轻易放过?”李琩目露恳求之色,牢牢盯住吴晴儿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