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晓和方玉都一脸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只剩下灶堂中的火在哔哔啵啵地烧着,时不时地发出暴裂的声音。
“你怎么没回去?”齐晓晓用脚把木柴往灶堂里踢了踢,防止它们一会烧出来,点燃房子,然后越过方玉去迎梁翊恒。
他一个人跑了这么远,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跟范琳交代?
梁翊恒朝她走了过来:“妹妹被欺负,哥哥难道不该给她出头吗?”
齐晓晓看着他,气恼地责备道:“你这也太胡闹了!”
“我不这么做,怎么知道你被人欺负?”他不介意被齐晓晓责备,但是他看不惯她被别人责难。
连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人,怎么能忍心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齐晓晓抿着嘴看着他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梁翊恒是好心,她刚刚不该那样责备他。
可他这样胡闹,范阿姨他们回家找不到他,着急担心该怎么办。
方玉见那个牙尖嘴利的男孩儿也跟了来,看着齐晓晓嘲讽道:“我当什么靠山呢,原来是把自己给了别人!”
齐晓晓一听火气就涌了上来。
她还真是下嘴唇一碰上嘴唇,张嘴就胡说八道!
她看着她,厉声反呛:“我当你是我婶子,才一直忍着你的,你要是在这样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这么多年做的烂事都抖落出去!”
方玉双手环胸,轻蔑地看着她“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可抖落的,我方玉行的正,做的端,还怕你造谣不成?”
齐晓晓看着她,眼神森冷:“齐耀宗到底是不是我叔叔的孩子?”
方玉闻言脸色大变,连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你,你,你胡说什么?”
齐晓晓看着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是她没有证据。
齐耀宗越长越不像叔叔,而且她总觉得他跟村长莫名的有些相似。
之前她只是怀疑,从来没真的往那个方向想过,这次被方玉一逼,她居然就这么直接说出了口。
梁翊恒站在一边看着这婶侄两个人唇枪舌战,插不上话,直到方玉被问得神色慌张,话也被堵着说不出口,这得空才插了一句话进去:“是不是亲儿子,你叔叔不知道吗?”
方玉见再说下去,齐晓晓还不一定会抖落出什么来,赶紧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警告道:“你要是还敢乱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赶走了方玉,齐晓晓又回到了屋子里,梁翊恒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灶台上的锅冒出了巨大的水蒸气,锅里的水不断的翻腾着,就像齐晓晓此刻的心情。
她一边往暖瓶里装水,一边头也不回地道:“待会儿,我送你去镇上吧,应该还能赶得上最后一班回莱锡的大巴。”
梁翊恒听着哗啦啦被装进暖瓶的水声,有些不满地道:“我才来,你就赶我走?”
齐晓晓把装满的水瓶,塞好木塞子,叹了一口气:“洁癖症患者,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这个瓶塞好久没用过了,已经干得发硬,齐晓晓塞了半天才把它完整地塞好。
梁翊恒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不得不同意齐晓晓的说法。
虽然房间里里外外已经被她打扫干净了,但在他眼里,依然到处都是细菌和病毒。
他抿唇咬咬牙,仿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下定了决心似的:“要不我将就一晚上,明天再回去?我爸妈今晚值班,你又不在,我有点不习惯。”
齐晓晓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点了点头,
梁翊恒每次想让她同意某些她不想同意的事情的时候,都会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她,她看着看着就会莫名的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