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晓见杨立民也去,也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同学会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在一起讨论的最多的就是歌坛,那时候大街小巷都是歌坛上内地和港台的歌,还有一部分听日韩欧美流行歌曲的。
饭桌上,他们话题不断,一门心思读书的齐晓晓,只能安静地做一个看客。
听着他们议论这些,一直到下午两三点钟,跟杨立民告别之后,才跟几个同路的同学到大巴车站上了回家的车。
大巴车一路晃到庙留庄村口,齐晓晓跟同学告别后,下车往回走。
还是那条路,秋天的景象与冬天完全不同。
山间的秋来的早,枝头的叶子有的已经黄了,有的正在飘落,候鸟已经飞走,剩下一些不知名的小鸟在树枝之间跳来跳去,悦耳的鸣唱让她很放松。
齐晓晓一路哼着歌,在路上折了些野花,想着回家以后插在瓶子里。
此时正是野菊花开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野菊花,成了凋零秋日里最艳丽的色彩。
她抱着一把菊花走到自己家的胡同里,一抬头就看到自家矮墙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蓝色运动服的样子,依然像在学校里时那样朝气蓬勃。
蓝色的运动服被风吹得鼓鼓得,竟然比深秋湛蓝的天还好看。
“梁翊恒你怎么来了?”她听到自己惊讶的声音里都是欣喜。
梁翊恒闻声转过身,少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清晰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相比去年穿着白色羽绒服的样子,此刻的他,带上了更多少年人特有的阳光和活力。
“我没地方去,所以过来看看你。”梁翊恒说着,朝他走了过来。
“范阿姨他们知道吗?”齐晓晓朝他走过去。
一红一蓝两道身影越走越近。
“我爸出差了,我妈最近比较忙,好多人都赶在国庆节生孩子,她又被抽调回了妇产科。”梁翊恒嘟起了嘴,耸耸肩,眼神里都是无奈。
他的目光落在齐晓晓纤瘦的身体穿的那件火红的裙子上,在这带着些许寒意的深秋,仿若一团火焰,跳动在他的眼前。
这是他初夏的时候送她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她现在依然还能穿得上。
少女柔和的脸形在红裙的衬托下愈加娇羞,加上她怀里五颜六色的野菊花,在梁翊恒的心里定格成一首诗。
齐晓晓看了他一眼,掏出钥匙,准备打开院门。
梁翊恒接过她手里的野菊花,抱在怀里,看着她把钥匙插进有些锈了的锁孔里,用力转了一下,锁被打开。
齐晓晓推开门,让梁翊恒先进。
梁翊恒迈步走了进去。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冬天,天气格外冷,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刚进院门,他就被院子里的那棵粗壮的枣树给吸引了。
那是一棵比他的腰还要粗的枣树,树上只剩下稀稀落落不多的叶子,枝头却挂满了青青红红的枣子,坠在树上,被万有引力吸引着好像就快掉落的样子。
虽然树下残留着打扫的痕迹,但新落下来的红枣依然连成一片,衬着巨大的枣树,比风景画还要美。
齐晓晓留意到了他看枣树的眼神,提醒道:“待会儿过去的时候要小心点,枣树上有种虫子,它身上的毛沾到人身上可疼了。”
梁翊恒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个,不禁有些好奇:“什么虫子?”
他只看到过菜叶上的青虫。
“一会儿给你看。”齐晓晓拿过他手里的野菊花,到屋子里找出了一个玻璃的花瓶。
那是一款很老的花瓶,红色的玻璃瓶身上是一朵透明的白色玻璃花,两边是两个白色的玻璃手柄。
梁翊恒看着她往花瓶里加水,然后把野菊花插进瓶子里,再放在卧室的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