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要弄清建立与日本及其他国家通商关系的可能性。
9不但要设法发展和保护在广州港的贸易,而且要查明同中国其他地方贸易的可能性。
10要通过信件把到达广东之事通报总督[3]综观上述内容,可以发现,英国政府对律劳卑所规定的使命,已经不是一个纯粹商务监督的职能,而是兼有派驻一名驻在中国广州的英国政府使节的身份。在中英两国没有任何外交关系的背景下,律劳卑的地位和英国政府的一厢情愿,势必会引起中国方面的抵制。这表明,英国为了急于打开中国大门而不顾中国的国情,企图硬塞给中国一个外交使节,以代替已经撤销了的东印度公司驻华大班的地位。律劳卑正是在商务总监督兼有英国驻华使节的双重任务下,带着他的监督处成员离开伦敦开赴中国的。
中国方面,两广总督李鸿宾事先已风闻英国将有解散东印度公司之举,怕此后中国无法管束英国商人,曾传谕该公司驻华大班带信回国,请派晓事大班来粤总理贸易。此事,在1834年两广总督卢坤的一份奏折中向皇帝报告过:再,英吉利国在广东贸易,该国向设有公班衙名目,管理通国买卖,谓之公司。该公司派有大、二、三、四班来粤总理贸易事务,约束夷商。道光十年,据洋商等禀知,该国公司至道光十三年期满,该国夷人各自贸易。恐事无统摄,经前督臣李鸿宾饬商传谕大班寄信回国,若果公司散局,仍酌派晓事大班来粤总理贸易。本年臣卢坤、粤海关监督臣中祥,查得该公司已散,即经饬商妥议,务使事有专责,勿致散漫无稽。[4]
可见,中国方面在道光四年已确知东印度公司解散,事先也主动请英国派&ldo;晓事大班&rdo;来粤总理贸易事务。但由于不了解英国历史与现状,清政府根本不清楚东印度公司解散的性质,更不知道作为英国政府代表的商务监督与东印度公司驻华大班有何不同。所以尽管英国单方面宣布将派商务总监督来华,清政府无论在感情上或是在法律意义上都没有承认和接受这一事实,仍然把他看做总理贸易的大班。
道光十四年六月(1834年7月),律劳卑男爵一行到达澳门。其主要成员有第二监督德庇时(johnfrancisdavis)、第三监督罗宾臣(ebestrobn)、秘书兼会计阿斯迭(jhastell)、中文秘书兼翻译官马礼逊(rorrin)、总监督的私人秘书参逊(arjohnston),以及后来成为第一任商务总监督、以破坏中国禁烟和挑起中英武装冲突而闻名于世的查理&iddot;义律(插rleselliot),不过那时他在律劳卑手下还是一个小角色,担任船务总管,&ldo;负责掌管虎门口内的一切有关英国船只与水手事务&rdo;[5]
两广总督卢坤得到探报,即派行商去澳门传达清政府对来华外人的向例及有关规定。但当行商伍敦元等赶到澳门时,律劳卑已经离开澳门到省城广州去了。六月十九日(7月25日),律劳卑男爵抵达广州商馆区,当即有行商到商馆向其转告总督的命令。律劳卑并未接受,反而表示他将以英王代表的身份直接与两广总督往来。次日,他派监督处秘书阿斯迭向总督递交平行款式的书信。这显然是违反了清王朝规定外人只能通过行商转呈信件、且不准以平行款式书信的向例,卢坤自然不愿接受。阿斯迭在城外足足等候了三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官员乐意为他代递。[6]其间,行商伍敦元向阿斯迭建议,由他和广州协副将韩肇庆两人代收转呈总督,阿斯迭坚持要自己面交。结果可想而知,这位英国商务总监督的信使只好灰溜溜地回到商馆,向上司报告没有完成任务。
事后,两广总督卢坤饬广州协副将韩肇庆传谕,告以:&ldo;天朝制度,从不与外夷通达书信;贸易事件,应由商人转禀,不准投递书函。&rdo;并命行商转告:&ldo;该夷目既为贸易而来,即应遵守章程,否则不准在粤贸易。&rdo;前后四次,律劳卑均予拒绝,声称自己并非大班,而是英国官方派出的商务监督,今后一切事件应与各衙门平行公文,不能照旧例由行商转告。卢坤再次让行商反复向律劳卑开导,表示&ldo;如其悔悟恭顺,照常贸易,倘再违执,即行封舱&rdo;。然而,律劳卑不仅置若罔闻,反而贴出用中文书写的布告,&ldo;令各散商不必以断绝贸易为虑&rdo;。显然,这位英国商务监督决心与清王朝的旧规斗争到底。在此情况下,卢坤与粤海关监督中祥反复商酌,并与广州将军、都统及在省司道会同熟商,决定&ldo;惟有照例封舱,将英吉利国买卖暂时停止。如该夷目畏惧恭顺,遵照天朝制度,再行奏请恩施,准其开舱交易,以昭惩戒&rdo;。命令下达后,英国各散商对律劳卑所行所为,极为不满,纷纷要求开舱贸易[7]
为了坚持以强硬态度对付广东当局,律劳卑在清政府下令封舱后,命令停泊在广州洋面的两艘英国兵船开入内河。英舰先后强行驶过虎门,清军虎门炮台发炮阻拦,英舰用炮火回拒。八月九日(9月11日),两舰进泊黄埔。律劳卑以为有了武力作为后盾,即发出布告,坚持要与中国方面平等会面,并宣扬英国&ldo;权能嵬嵬,版图洋洋,四方皆有所服,地属广汪,土产年盛,即大清亦非能比权;有勇猛兵卒,集成大军,所攻皆胜;亦有水师大船,内有带至百二十大炮者,巡奕各洋,并中华之人所未敢驶到各海,亦无不到。故请督宪自问,此吾大君焉有恭顺何人之意耶?&rdo;[8]整个文告显示了老牌殖民主义者依靠炮舰威力,征服落后国家的骄狂精神和藐视清王朝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