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你喝醉了,皇叔让人送醒酒汤来。”
“不,我没喝醉!”喝醉酒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愫愫亦是如此,小奶猫似的往顾寒兮颈窝蹭了蹭,“皇叔,愫愫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嘿嘿,我长大了,一定一定要嫁给你!”
“愫愫,你喝得太醉了。”顾寒兮知她醉酒在说胡话,边摇头叹气,边将人往床上抱,愫愫不肯撒手,跟扭股糖似的,缠人得紧,顾寒兮自然不能将人弄伤,只好轻声哄劝,“愫愫乖,先松手好不好?皇叔再是长辈,也是个外臣,还是个男人,你不能这么抱皇叔的。”
“什么长辈,外臣,男人女人的,我都听不懂啊!”愫愫醉得一塌糊涂,“太子哥哥和二皇兄也是男人啊,我也这么抱他们的!”很有道理似的,说话字正腔圆,理直气壮。
顾寒兮长这么大,从未遇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偏偏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双手将人捧好,闻言,气笑了:“皇兄是皇兄,皇叔是皇叔,二者大不一样。改明个,皇叔若是娶了正妃,你也要当着皇婶的面,这么抱着本王不放么?”
“你别说话了!”愫愫恼了,两手将顾寒兮的嘴巴捂住,“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你再说话,我就……我就把你撕碎了吃掉!”
用最奶的声音说最凶残的话,顾寒兮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哑然失笑。不知道天底下为什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姑娘。
顺势亲了亲愫愫白嫩嫩的手心,顾寒兮单手将人按在床上,膝盖抵在床沿,直接将人困在了方寸之间。
愫愫傻乎乎的,还不知道已经有危险靠近,小脸红扑扑的,些许凌乱的发丝粘在脸上,顾寒兮轻轻啄着她的额头,满脸克制地低语道:“愫愫,你这是在拱皇叔的火啊。”
“唔。”愫愫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满脸天真地摇头。
顾寒兮更是情难自禁,单手捏正愫愫的下巴,拇指指腹揉搓着她的双唇,想一口一口把她吃了,可又不愿趁人之危,刚要起身。
哪料愫愫忽然勾住了他的脖颈,顾寒兮重新倒了下来,二人的唇就那么鬼使神差地贴在了一起。
轻得如同鸿毛,重得如同世间上连绵不绝的巍峨山脉,只这么一瞬间,顾寒兮脑子里轰隆一声,整个人置身于浩然天地之间,又如同身在世外桃源。
那唇柔软温凉,比最好的软玉还令人爱不释手。
顾寒兮不肯亵玩小公主,忙起身迅速掩住了唇角,愫愫跟着坐起身来,两条小细腿有一搭没一搭地翘着,分外迷茫道:“我刚才好像吃到了桂花糕,好甜啊!”
说着,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唇,顾寒兮攥紧拳头忍了忍,暗暗劝自己,这是自家小公主不能欺负。
好容易才缓过神来,回眸一瞥,愫愫将束成一股的长发散了下来,如同上好的黑色锦缎,一层层地铺在背后,雪白的手腕在顾寒兮眼前一晃一晃的,像把赤|裸裸的小勾子,都快将人的三魂七魄生生擒了去。
“皇叔,我口渴了。”愫愫委委屈屈道。
“……皇叔给你倒茶。”顾寒兮心知决计不能让任何人瞧见愫愫此等风情,否则纵然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行至桌前倒了杯水,递过去道:“喝罢。”
愫愫乖乖巧巧地接过去就喝,忽然又吐了出来,恼道:“这不是水,这是酒!皇叔灌愫愫酒!”
顾寒兮:“!!!”小丫头瞎说!
“这是白水!”四个字咬得极重。
“皇叔凶我……”
“………”顾寒兮认输了,行军打仗那么多年,从未遇见过如此令人头疼的战役,还没开打就鸣兵收鼓了,“愫愫,你回宫之后可不能瞎说,知道么?”
愫愫:“说什么?”
“你不能说是皇叔灌你酒,也不能说皇叔当你面换衣服,更加不能说皇叔抱着你上了床,懂么?”
愫愫大力点头,一本正经地掰手指数:“好,我明白了,不能说皇叔灌我酒,不能说皇叔脱衣服,不能说皇叔抱我上|床……”
听着听着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顾寒兮蹙眉:“大致就是这样,你真的听懂了?”
“我听懂了啊!不信的话,我总结起来说给你听!”愫愫睁圆了眼睛,大声道:“我不能告诉其他人,皇叔灌我酒,还脱了衣服抱着我上|床!”
顾寒兮:“……”
“嘘!小点声儿,别让人听见了!”
愫愫眨了眨眼睛:“皇叔还让我小点声儿,别让人听见了。”
“……”
若是此话传入宫中,怕是不出今夜,王府满门都要惨遭血洗了罢,顾寒兮微感头痛,不知该怎么跟醉酒的愫愫讲道理。
索性赶紧催促下人送醒酒汤来,好不容易把醒酒汤送来了,结果愫愫说什么也不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