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以为我凭空污人清白吗?我说这话可是有根据的——”
长发青年面色不改,心里极快转过了几个弯。根据,难道是车前放了行车记录仪吗?但他事前简单检查过,车上并没有放那种东西。
难道是备了后手?以对方的心机,也不是没有可能。
妹妹目光坚毅:“我的眼睛就是尺。”
诸星大:“……”
他觉得自己的头被撞得可能有点严重。
妹妹看着他一副头晕不适的样子就叹气。
“你本来在边上走得好好的,见我车来了才往中间撞,这不是碰瓷是什么?”她完全想不通,“明明有手有脚,为什么就非要选碰瓷呢?”
他仍然沉默。
有羞耻心就好,这个诸星大看上去还不算完全没救嘛,妹妹暗自点点头,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决定循循善诱,趁此机会开导一下同为无产-阶级的对方阴暗又可怜的心灵。
名侦探莲衣决定先推测一下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然后才好对症下药。
“是为了钱吧。”她叹息。
“不是。”
“我就知道是……嗯?”
居然不是为了钱吗?
妹妹不明白了,再开口问他时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孤僻冷峻,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不是为了钱,”妹妹皱眉思
索,突然缓缓地朝他看,“那你……”
诸星大平静地回视。
她语气沉重:“……该不会是因为馋我身子吧。”
“……”
他默默把目光别到窗外,看树枝上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吵架。
什么态度嘛,妹妹拍桌:“知道到现在为止你花了我多少钱了吗?”
她掰着指头给他一项一项算,零散的费用不多,但是每笔支出都不少。毕竟修车和医疗费就是两个大项。
换言之,我现在可是你的债主爸爸!
不算不知道,一算发现他真的是个吞金兽。
她说得口干,端起茶杯吨吨吨喝完,意犹未尽,打量长发君的目光里充满了痛心,欸,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大概是因为钞能力,长发孤狼态度肉眼可见地软化了。
妹妹扬眉吐气,把重点拉了回来:“不管因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代表你可以做出这种事,这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和生命,你不珍惜自己,在意你的人会伤心,不在意你的人也不会珍惜你,甚至还会反过来践踏你。”
[虽然这些话听上去像毒鸡汤,但是对于贫瘠的人生来说也是一种营养呢!]
诸星大把目光从窗外的麻雀身上收了回来,转头和她对视。
他的眼型狭长而锐利,让人莫名想到捕猎的鹰隼,缺乏了几分普通人的温度。
她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清透的瞳仁倒映出他的影子。
“生命很重要,只有一次,如果开车的人不是我,又或者刹车忽然失灵,直接把你撞死了,可能你运气好点或者没那么好,撞的半死不活,下半身瘫痪……”
她看上去似乎在全心实意为他考虑。
妹妹越想越觉得可怕,苦口婆心地搞安全教育:“也有可能我斩草除根,为了避免高额医疗费,直接把你撞死——”
“或者伪造个精神病证明,下车激情杀人。”
为了增强说服力,每举一个例子妹妹就辅以实际案例佐证观点。她好像脑袋里天然就装着这些社会犯罪数据,很轻松地就能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