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不解。
“有我阿喜的香味。”
“死相。”一个枕头飞下,砸中他脑袋。
客晋炎在枕头下止不住低笑。
转天,粱美凤眼圈发黑,频打哈欠,昨晚的事半点记不得。
“阿妈真有啃门锁?”
贺喜点头,不忘告诉她,“之前你日日进卫生间咬下水管。”
女婿坐对面吃饭,粱美凤只觉丢脸异常,“那怎么办?”
贺喜递给她安心眼神,“阿妈放心,我已想到解决办法,不过要等到今晚子时。”
古话讲,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粱美凤膀大腰圆,身强体健,阳气极旺盛,寻常鬼煞近不了她身。
术士无法借助鬼煞控制她,所以才有会有贼进家门,现钞不偷,却只偷一件粱美凤常穿的衣物,目的是在楼梯间布下勾魂阵,旨在勾走粱美凤命魂,鬼煞才能近身控制。
众所周知,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
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其中天魂入天,地魂入狱,命魂徘徊天地。
心术不正的术士若想害人,也只能破坏人的命魂。
去学校前,贺喜列出一张清单,让莉迪亚去准备。
客晋炎开车送。他今天一身浪凡西装,梳大背头,手工皮鞋纤尘不染。
“要开会?”贺喜问他。
“去机场接人。”
“什么来头,要你亲自去接?”贺喜好奇。
客晋炎不瞒,“上月爹哋五千万拍下皇后大道地皮建大厦,与建筑师贝德月合作,今日他抵港,爹哋让我去接。”
薄扶林道东放下贺喜,客晋炎头伸窗外,“早些回去,晚上爹哋老宅为贝生接风洗尘,老婆仔你随我一起过去。”
贺喜应声,向他挥手。
波音七四七滑落启德机场,客家为贝德月开贵宾通道,客晋炎在贵宾室等候。
“是客生?”贝德月走近,礼貌弯腰。
客晋炎回头看他,起身与他交握,“贝生。”
他白衫黑裤,戴金丝眼镜,面皮白净,犹带几分书生气。
这是贺喜见到贝德月时第一印象。
贝德月拾起贺喜手,轻吻她手背,牛肉土豆牛奶的地方长大,没令他将母语遗忘,他祖籍姑苏,讲话带几分吴侬软语,“客太,百闻不如一见,您与客生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这种场合,贺喜不需要喧宾夺主,只需挨在客晋炎身边,配以招牌式笑容。
寒暄之后,是生意人的主场。贺喜寻个借口,从后门穿过花池去花园。
行将初冬,廊架上只剩枯藤。
贺喜在铁艺雕花长椅上坐下,仰头看花王爬上银杏树,为她摘银杏枝。
寻常人只知桃木辟邪,殊不知植被中驱邪力最强的是银杏。
银杏生命力旺盛,可活千年,开花只在夜间,平时很难见,久而久之,民间将银杏树当做有神秘力量的树木。道家法器中,大多用银杏木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