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同样的地方,阴沉的目光四下梭动。
繁茂的树林在山风中飒飒作响,那一丛绿色的灌木依旧在那个位置,靠右侧一块碗口大小的灰石也还是孤零零的躺在褐色的土地上,而灰石旁那棵乔木,树干上还有他昨日用剑划下的剑痕。
是这个地方没错!
可是,那块靠近草丛的沙石地上却空无一人。
那里,不是该有一具女人的尸体么?
他的脸色更加阴郁。
他缓缓走到那片沙石地上蹲下,细细的查看,沙石地上还残留着类似人形的卧痕,甚至还能看到干涸的褐色血迹。
而沙石地往前方树林延伸的地方却有很多杂乱的脚印。
他站起来,看向周遭的林木。
那一丛灌木还有被人匆忙踩踏过的迹象,他又弯下腰,将几片叶子拔开,发现有红点滴溅在上面。
那同样是干涸的血迹。
他缓缓直起身子,开始在附近搜索,找了一大圈,一个扔在草丛里的小瓷瓶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玉色的瓷瓶。
瓷瓶入手温润光滑。
用两个指头轻轻掰开瓶上的瓶塞,他将瓷瓶凑近鼻端闻了一下。
微光中,他眼眸一眯。
冷白的光从半眯的眼中透出。
那是上好蛇药的味道。
他立时就明白了——
不想自己常年去打鹰,居然被只小鸟啄了眼睛!
他用五指紧紧抓握住那个小瓷瓶,蓦地手指骨节一用力,那个小玉瓶竟在他手中化为粉末。
那个女人,胆敢装死蒙骗他!
今个儿一大早,他特意来了昨日那个女子倒下的地方,准备将她埋了,毕竟他也不是杀人狂,哪料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他冷哼一声,眸光多了一丝愤怒。
静谧的森林里。
一个腰悬长剑的黑衣男子,右手五指微曲,掌心是一堆洁白的粉末。他黑色的衣袂抖动在风中,冷冽的杀气从眼瞳中扩散出来。
风过处。
他一卷袍袖,手中的白色粉末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