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拉我!窝囊废,耙耳朵!”凡珍甩开他的手,大声唱哭,“你们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是你儿子孙子没回来,你们比我还难看!”
众人呼吸一滞。
这时,先前被抱住大腿的那名军人站出来了:“大娘,这次送回来的只是第一批,还有更多的人在后面,这些人都是在江州城,离得近,所以回来得快。”
“真的?”
“是的。”不过还有一句男子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得活着。不过看老妇人的状态,他选择不说出来。
“那你给我打包票!”凡珍打蛇上棍,赖着人家军人小伙子。反正她一老娘们,也不怕害臊,又想抱人家大腿。
“行了,孙老三家的,人家军人同志忙得很,哪记得住具体的人,该回来的自然会回来。”盛世全觉得凡珍在军人同志面前丢了他们大队的脸,转头弯腰对几人道歉。
为首的谭阳赶紧躲开,扶起盛世全:“村长,村民们担忧家人安危的心情我们知道,理解理解。”
随后,孙先树极力邀请几人和村长到他家歇歇,几人想想,也累了,就应邀而去。盛世全也没走,也跟着孙先树一起去。
走到半途中,孙先树才想起自家房子在地震中已经震得只剩下两间房,想想,转个步,又带着他们去了村子里那栋保存得最完好的房子。
刚走没几步,恰好遇到走出来的孙先林。
“老二,我正带着人来家里呢。”对于不打招呼带这么一群人上二弟家,孙先树着实也不好意思,尴尬得搓搓干枯的手。
孙先林先是看到大哥一家子人和村长,后又看到里面那四个明显不同于村里人的男人,绿油油的迷彩服晃得眼睛一愣。
随即脸上堆起笑容,“大哥,孩子们都回来了这下你该放下心来了。”话锋一转,“这些军人同志是?”
“是送我们回来的军人,二爷爷。”孙涛抢先一句回答道,他望了望院墙后面高大的楼房,眼里满是歆羡。
“对头,老二,是这样的,本来我想把军人同志请到我家,后来才想起我家的房子成了那样,所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请到你家来。”孙先树说道。
“欢迎欢迎,荣幸之至。”孙先林带着一群人转身回院子里,后面孙先树让儿媳妇孙媳妇带着行李先回家,他和儿子孙子几个男人陪着军人同志去孙先林家坐坐,私下里悄悄让儿媳妇回家取点肉菜来。
罗薇刚刚远远看到家里那栋二层小楼塌得不成样子,心里自是不乐意回去,现下看到孙先林家的房子好好的伫在那儿,心里便打起了小心思。
“爷爷,孩子还小,回去人多他睡不着。要不,”罗薇转头看孙先林,“二爷爷,要不先让孩子到你家睡会儿。”至于睡了之后会怎样,罗薇眼神一暗。
“这……”孙先林迟疑,按道理说大哥家房子塌了到他家歇息无可置疑,可是,可是他家泠泠拥有了那样一个神奇的宝贝,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晓得的,人多万一发现了怎么办。
“罗薇!”孙先树沉下脸,“先带着孩子回去!”
不消说罗薇如何不乐意,眼下也得暂时同意爷爷的话,不情不愿的抱着孩子回了自个儿家。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漂亮结实的小楼,嘴角一弯,心里志在必得。
气氛短暂凝滞,孙先林假装不知道,带着几个大男人回家。心里却暗暗着急,泠泠进那神奇的地方好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出来没,要是被人撞上……越想越害怕,孙先林如临大敌的走在前面。
谭阳是护送红山大队的负责人,且是带着秘密任务下来,他和队友在镇上分别,与其他三个人一同上来,车子不敢开上来,一群人走了几个小时,翻了几个高坡,终于到达了这个所谓的红山大队。
每到一个小村子,人就会少几十个或者最少的几个,刚刚是最后一拨人。饶是经常在部队里训练,一番折腾下来,还是忍不住感到疲累,因此孙先树极力邀请时他们也顺势答应了下来。
悄悄瞟了一眼他们三个人中的那个大汉,这人和去了其他村的三个人都是地震后塞进来的,他心思活跃,隐约中知道是上面高层人物身边的人,所以一路上明里暗里和他拉关系。
他一直知道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尤其是每次一听到一个叫不知道是叫孙泠泠还是孙玲玲的名字,都非常激动。
撇下心里头那些小心思,谭阳将目光重新放到面前这座院子。
墙头两米高,他个子不矮,一眼看到院墙里的房子,咦!竟然没有一丝裂缝,粗糙的水泥面,没有雕花弄浮雕,灰沉沉的,看着毫不起眼。格局是标准的三间制,中间是叫做堂屋的客厅,两边可能是居住房间或者杂物室。
唯一看得出地震痕迹的就是玻璃,底楼一间屋子的玻璃全部震碎,只留的光秃秃的窗格子,一间的玻璃裂出几道裂痕。
不简单!
倏地,谭阳脑子里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而他旁边的罗虎,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脸上表情顿时一变,时而狰狞,时而笑,反复转换表情让他看起来像是分裂症患者。
“罗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