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见该说的都说了,又换上了笑容,拍着马屁道:“我之前常听阿远提起父皇,说父皇写得一手好字呢。儿媳不大通文墨。只得厚颜求父皇一个恩典了。父皇既然连宅子都赐了,何不连匾额也一并赏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景宣帝虽也知道萧远压根就没在他身边待过,哪里知道他字写的多好啊?但是好话谁不愿意听呢?况且又是儿媳妇的请求,再者宅子都给出去了,还在乎一幅字吗?
索性让赵德安伺候了笔墨,挥毫泼墨的写下了齐王府三个大字,又命赵德安拿去内务府制成匾额后再送去新的府邸。
“父皇,等宅子整理好之后,儿媳亲自做一顿乡间小菜,再陪上父皇喝上两杯,也算是儿媳谢谢父皇的一片关爱之心。父皇到时候可千万得赏脸啊。”裴青看了眼龙飞凤舞的字后,又极为热情的邀请景宣帝去府上作客。
景宣帝的关注点倒不在做饭上,好奇的问道:“你还会喝酒?”他的其他那些儿媳妇啊,个个见了她跟猫见了老鼠似的,噤如寒蝉的生怕他把她们给吃了似的,平日里连说个话都跟蚊子哼一样。
景宣帝曾经还困扰过,若是等他再老些,只怕就更听不见咯。眼下有个不受拘束的儿媳妇倒是正好,所以对裴青也格外的喜欢。
“哎呀,一晃眼老九都娶媳妇儿了,我还记得当年你母妃初次进王府时的模样。。。。。。看来是老咯。”景宣帝看着萧远那张酷似他母妃的脸禁不住一时感慨。
“父皇您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就该像我爹一样,平日里多锻炼锻炼才是。这筋骨一松,人就显得年轻了。”裴青心直口快,又见景宣帝大腹便便的样子,忍不住拿了裴天霸来做对比。
此刻远在黑风寨的裴天霸若是知晓有一日能被女儿拿来给别人作为榜样,而那别人还不是一般人,是大夏朝的皇帝,估计做梦都能笑醒了。
景宣帝想起了这几日试衣裳的时候,凸起的腹部,心下觉得儿媳妇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年轻的时候他可也是挽过大弓,骑过烈马,征战过沙场的英俊好儿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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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中,太子心烦意乱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抱怨不休道:“倒是小瞧了齐王夫妇了,一个就回来的路上捎带手抓了个贪官,哄得皇上龙颜大悦,一个就跟嘴上抹了蜜似的,哄的皇上赐了宅子不说,而且还亲自写了匾额,又从小金库里拨了好些东西一并送到了齐王府。”
“你父皇素来最重亲情,齐王久在边地,难免受人轻视,你身为太子该作为表率,事事多帮衬着你九弟点。”皇后端坐在软塌之上,轻声的叮嘱着。
在京中毫无根基的齐王,她还未曾放在眼里。现如今最让她头疼的可是晋王,他的生母端贵妃颇得盛宠,前些日子才进了皇贵妃,如今只在她一人之下了。
且朝中历来对立长立贤一事都颇有争论。虽说太子稳坐东宫,但依着太子的性子难保不会出现错漏,万事她还是得警醒着点。
太子灵机一动,“既然父皇想要看兄友弟恭的和美样子,那索性我做东,给九弟办个接风洗尘宴。大家伙也能亲近亲近,热闹热闹。”
第二十七章接风洗尘宴(三合一)
要说近日里整个京城谁最得意,京中之人定会朝着朱雀街上最奢华的那座宅子努努嘴。不仅是皇帝亲赐的宅子,还捎带手赐了亲笔写的匾额。
这样的殊荣在京中一众皇子身上都没见过,却独独落在了一个久在边地不受宠的齐王身上。一时间流言四起,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铺天盖地的飞满了京城的上空。
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更何况那人还是当今的圣上,不出三天齐王府便整理好了。萧远和裴青也跟着住了进去。
京中之人哪个不是见风使舵,见菜下碟的?上赶着找门路想要攀上齐王府这样颇得圣意的亲王?
各种名贵的礼物流水似的进了齐王府。萧远倒是来者不拒,将一应的事物都交给府里的长史崔承弼以及管事的嬷嬷韩嬷嬷。
起先裴青倒还有兴致,日日守在库房前清点宝贝,这几日见的多了,也就腻歪了。这会子正躲在书房里偷懒呢。
只见她斜倚在书房外间的软榻上,不时从盘子里拿着洗好的葡萄往嘴里扔,萧远则在里间研习兵法,两人倒是互不干扰,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是裴青哪里是闲的住的,百无聊赖的在软塌上折腾着,衣裳半滑落至肩,头发也松松散散的垂在身侧,甜腻腻的对着里头喊了一声,“阿远,你瞧我这样好看吗?”
萧远摇着头,放下手中的书自里间走了出来,“以前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竟这般的能说会道,哄的父皇赐了这个又赐那个,昨儿还特意嘱咐我,说不能让你受了委屈,这婚事还得再重新操办一次,也好名正言顺的录入宗祠玉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