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墨绸的坦言,萧远倒是高看了几分,他有过无数的猜测,只是未想过事情竟是这样的,对着他拱手作揖道:“这么多年,萧远谢过了!”
墨绸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忽然就生出了许多的柔情来,她自打记事起就在暗处陪着萧远,看着他吃的苦,受的累,以至于让自己产生了错觉,对于萧远的感情是爱,现在她明白了,她不过是拿他当弟弟罢了。
清风拂过,破庙里还残留着阵阵的香气,可是佳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萧远命武斯年送吴王回府,才急匆匆的赶回了府里,才将进了后院,就见到丫鬟婆子们忙着了一团,屋子里还传来裴青的叫喊声。
要知道青儿素日来轻易可不喊痛的,这凄厉的喊声,可听的萧远的心都碎了,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径直就往屋子里闯。
韩嬷嬷拿着臃肿的身躯挡在门口,劝道:“王爷,屋子里血腥气重,男人轻易进不得的。”
进不得?他老婆在里面拼死拼活给他生孩子,他作为人丈夫的,怎么就进不得了?
只瞪着韩嬷嬷,冷声喝道:“我是王爷还是你是王爷啊?”
“您是王爷!”韩嬷嬷缩了缩脖子,但是却未让开。
萧远听着里头的声响,急的满头大汗,又道:“这个府里到底是本王做主还是你做主了?”
韩嬷嬷陪着笑脸,指了指身后,笑道:“咱们府里当然是王妃做主了。王妃吩咐了不让王爷进的。。。。。。”
说完了还对萧远眨着眼睛。
萧远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怼回去,只悻悻的退回了院子里,不搭理韩嬷嬷眼里毫不掩饰的得逞的笑意。
谁知才退了几步,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实打实的嘲笑声。萧远想着韩嬷嬷有裴青护着,他不好动,旁人居然还有胆子敢笑话他,真是反了天了。
谁知一回头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祁彧,只好拱手道:“姑父,你怎么来了?”
祁彧自然是要来的,当初夏云萝生孩子的时候,萧远可是说了好些风凉话,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倒要来看看,他这个侄子到底能有多淡定?
谁知一来就见到萧远急的跟没头的苍蝇似的,团团乱转。
碰到这样的事,他可不得好好乐上一乐了?
萧远瞧着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原本就着急,眼下就更气了,只腹诽道,但愿永宁姑姑不生第二个了,否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祥瑞姑父现在的得意劲了?
两人正在外头较劲呢,就听到屋内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萧远还没得及高兴呢,跟着又响起了一道啼哭声。
萧远初为人父,正懵着呢,下意识的就看向祁彧。祁彧笑着道:“你小子够行的啊,一生便生了双生子,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福气呢。”
说完见萧远还愣在原地,忙催促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进屋瞧瞧啊?”
萧远这才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跑了进去。屋子里还残留着血腥气。
韩嬷嬷见萧远进来了,忙不迭的让产婆将两位小世子报过来,还没等说话呢。
就见萧远麻溜的拨开了稳婆,径直的跑到了床前。
裴青因为生产完,身子虚弱的厉害,只半睁着眼看了看萧远,“看了咱们的孩子了吗?”
萧远握住裴青的手,亲了又亲,才嘟囔着道:“他们都把我老婆折腾成这样了,不看也罢。再者了回头想看什么时候不能看啊,此刻我只想看着你,陪着你。”
裴青轻轻的笑了,真好!阿远和孩子都在!
萧远一直守在床边,看着裴青累极而昏睡的样子,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巾帕,仔细的替裴青擦着汗,又絮絮的说了许多的话。
。。。。。。
景宣帝这些日子苍老了许多,虽到了夏日里,身上却总也寒津津的,赵德安好容易劝了景宣帝去御花园里晒晒太阳。
眼下正由赵德安搀扶着在散步赏景呢,就见一小太监喜滋滋的跑了过来送信,“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齐王妃诞下双生子,实乃我大夏朝天大的喜事啊。”
日光晃眼,景宣帝心里高兴,只吩咐了赵德安赏了好些东西。
送信的人才走,钦天监的人便来了,景宣帝眯着眼睛看了会,只觉面生的很,“你是?”
那人生的年轻,只恭敬的道:“微臣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附近,隐隐有两小星,有小星相助,紫微星愈发的明亮。”
景宣帝见他虽年轻,但御前对答入流,不觉点了点头道:“钦天监的事往后便交给你了。”
赵德安眼瞅着快到午膳时分了,忙道:“皇上今儿高兴,午膳打算在哪用啊?”
景宣帝一时也没拿定主意,赵德安又躬身道:“这里离静嫔娘娘的萃芳殿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