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江给了她整个晚上的假期,只要熄灯以前回去就行,有什么特别情况的话再联系他。
赵岁袅一个人沿着上山的盘山路往下走,她没找到车站也没看见路过的车,好在山不算高,她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山脚。
山下就一个医院,不大,五层楼高的小楼。赵岁袅从普通病房一间间找过去,找到了躺在病床上昏睡的谢意。
唇色泛白,长发散乱,赵岁袅看着自己的脸如此憔悴,心疼死了。
搬来张板凳坐在谢意床边,她已经给妈妈回了短信,如果情况好些了会给她发信息,到时候再和她回家,今天先住在医院里。
谢意过了很久才醒来,先是不太耐烦地把长发拨开,赵岁袅的头发又多又长,真不知道她怎么忍受得了。
谢意手撑着床坐起来,赵岁袅把手里捧着的一杯温水递给他:“刚接的。”
他喝了一口:“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好些了没?”
谢意的喉咙不那么痛了,他一口一口抿着温水:“不太好。”
比起第一次的互换,他现在镇定了很多,他今天吊了三瓶水,一整天基本是在床上躺着度过的,情况比中考时严重更多。
赵岁袅把小板凳往谢意的方向挪挪,靠他更近一点:“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发烧的关系?”
“有可能。”
赵岁袅很愧疚:“我以后一定少生病。”虽然她也不能控制。
谢意咳了两声,赵岁袅忙给他轻轻拍背,谢意说:“如果真是这样,身体没问题之后就会换回去了。”
赵岁袅这么一想,心里也没那么忐忑,于是说:“你今天是不是还没吃东西,我去买点吃的上来。”
吃饱了就犯困。
她训练了一天,又徒步走到山下,累得不行。看了看时间,不到七点,赵岁袅已经困得连打了数个呵欠。
谢意精神恢復了些,靠在床头玩手机,闻声看过来:“你要不要睡一会?八点我再叫你。”
赵岁袅还在踌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谢意:“……没什么不好,过来睡吧。”说着挪了挪位,赵岁袅趴在床边枕着谢意给的枕头,蹭了蹭,睡了。
谢意坐起披了条毯子在她身上,到了八点,叫她叫不醒,反而哼了哼。谢意只好让她继续睡。
夜深,灯灭,她睡在床边,他让出半边床,背对着她睡下。
一觉好梦,身体变轻松。
他缓慢坐起身,睡觉的姿势不舒服,他揉了揉后颈。
面前的女孩子正在熟睡,蜷着身子,抱作一团,身体转过一百八十度,脸对着他,半张脸藏在被子后面,裹成蚕蛹。
原来她的睡姿一直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