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推开文湛,而文湛只是猝不及防,一瞬间,他骤然用力按住了我,压了进来!这次动作不再缓慢,而是狂风暴雨一般的占用。已经晚了,身体上被挑起的欲望已经不能熄灭了。我无法抵挡。在文湛强烈的动作之下,我呻吟着,我扭动着。一切都无法阻挡。突然我的身体开始颤抖着,我感觉有什么力量似乎可以把我推到云端一般。似乎知道我的感觉,文湛腰部更加用力,而且律动着越来越快,他竭尽所能挑起我的一切欲念。在狂猛的动作之下,我的呻吟变的火一般的浓烈。一声长长的,带着某种满足和娇憨的呻吟声音,从我的口中发出。那完全是愉悦的,没有半分的痛苦和被迫。我全身酥麻无力,沉浸在这令人炫目的激情中。不够,还不够!我们都需要更多!我爬在床榻上,双手抓着什么东西,都要扭碎了。我的双腿完全分开,文湛压在我的后背上,从后面进入了我。“说你喜欢我!”“不,……”“承怡!说你喜欢我!!”“呜,啊,……”文湛凶猛的冲刺着,我的呻吟喘息再也不能停止。“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不,……”我开始哭泣,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到黎明之前,火热的激情成了无边的水,高耸的浪,淹没了抵死缠绵的我们。那以后的日子,已经不需要被记起来了。文湛就在我身上,不停的索求。筋疲力尽。他已经不再逼迫我说‘喜欢他’,因为我当时喊出来的是‘我恨他’,他很生气,他用尽各种手段逼迫我改口,可我却像冉庄街口的二姨妈的傻儿子那样,一说再说,死也不改口。我那个大正宫天字雍京有句俗话,说的意思,北贵南贱,不开眼的清川县。清川县在雍京西南,风景优美,是许多人家祖坟埋葬的地方,到底这个俗语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到底这个‘不开眼’是什么意思,我在雍京北城住了三个月,还是搞不明白。反正我就知道,雍京北城这边依山靠水,风水上佳。一群显贵,就是削尖了脑袋也往这里面挤。这里的地价也高,一般来看,同样的银子,在北城只够买一个小四合院的,可是到了南城,没准就圈大片地开庄园,挖鱼塘,养小妾。别的不说,前朝的右近五卫威虎大将军梁贲府邸就在我王府前面的一条街上。原本那里有个泉眼,结果这位草莽出身的威虎大将军说——家里有水,意头不好,所以要改,一定要改,把泉眼填平,扯上大旗,挖土烧转,愣是在花园中央建造了一个山神庙,还设了香炉,每天三磕头,念念有词,终于念来一个善始善终。这个威虎大将军五十岁的时候,他老娘过世,杀人如麻的他从雍京的风口浪尖转身离开,回老家丁忧去了。实在是老天不开眼。整个大郑王朝,七位在京的亲王,内阁几位阁臣,六部的尚书,都察院的几位都御使,大理寺卿,外加一些封疆大吏在雍京的宅邸,乱七八糟的,几乎都挤到北城盖房子了。这里也就比皇城稍微大一圈,还是那群人,那些事儿,说白了,如果这群人不在禁宫的微音殿,就在北城这块一亩三分地。如果你不是入阁封疆的大员,没有披着紫蟒,见面最好不要和人打招呼。不然,你除了叩头行礼回避之外,没什么能做的。一块板砖从天而降,砸死十个人,有七个是一品二品的大员,还有三个是皇亲国戚!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乌纱了。别看雍京北城地方小,地价高,人矜贵,门槛高,有人就偏偏能在这里开迎来送往的生意。倌人个顶个的美艳,这里的人随便扯一个出来,就能把我爹后宫的三千美色比的尽成沙土。一个小院,初看小桥流水,走进曲径通幽,再向前是云深不知处,然后除却巫山不是云,接着则是何当共剪西窗烛,再来就是君问归期未有期,最后一块大匾上书——四大皆空。这个院子叫什么,我不知道;院子主人的来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有好酒好菜,这里卖的都是女色,这里是老崔偷情的地方。今年我命犯太岁。命不好,身体也不好。从夏末开始就一直病着,我胃疼,头疼,心肝疼,脑热,胳膊热,脚丫子热。今天痴懵,明天呕吐,后天风寒、眼斜、流鼻涕。总之,我是变着花样的病,能得的,不能得的,我都得了一遍。九月,润九月,十月,十一月,我都躺在王府里面养病,神宫祭天我没有去(当时和小莲在我王府的小沧浪划船),太子妃的下定大礼我没去(又是塞满了整个朱雀大街的彩礼),楚蔷生入阁拜相,我送了一罐羊肉卤给他做杂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