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狱友知道了始作俑者与自己关在一个高墙内,在一个大雨的劳动改造日,将他拉扯出劳动场,一通狂殴。
这些人恨他入骨,下手没有轻重,直到打瞎了他一只眼,废了他一条腿。
要不是伤势过重,需要保外就医,而朱星怡又适时地帮了他一把,他没有机会走出来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不理解,明明自己是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凭什么这些庸庸碌碌的臭虫要恨自己?
他把这些恨,压抑在胸中的滔天巨怒,都归结到了虞亦炀不肯同他在一起,并且不肯做他的实验品导致的。
明明一个天生完美的实验品,凭什么脱离自己的掌控,居然还和别人怀了孩子?!玷污了自己实验品的身份,简直该死!
他一边走一边冷笑,八月底暑气未消,还是可以把人笑得骨头缝里冒凉气。
刘队发现了这个“偷懒”的工人,他怒声道:“那个瘸子!你给老子站住!”
计云徽站定了,他缓缓地转过了脸来,这下把刘队吓了一跳,因为他的脸实在太恐怖了。
“有什么事情吗?”计云徽的声音好像铁砂里磨了一圈出来的熔炉渣滓,听着都揦耳朵。
刘队收看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冲到嘴边的骂人的话也咽了回去,“劳斯莱斯已经有人开了,那辆车是新郎去接新娘用的,你去开隔壁那辆,跟着头车一起走。”
“会开车吧?”刘队突然想起来,补充了一句。
“会。”计云徽笑了起来,笑容扭曲,他心里想着,如果可以看见这俩人一起葬身车祸,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便应了下来:“没问题,我会开车。”
刘队实在不想面对这样狰狞恐怖的鬼脸,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说道:“去吧去吧,赶紧的别耽误时间,记得把你的帽子扣上,再吓坏了参加婚礼的嘉宾!”
“哎,好!”计云徽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停车的地方。
到了地方,他居然疑惑了。
明明刚才只有一辆车,现在居然有一辆一模一样的并排停在了一起。
他愣住了——到底哪辆车是破坏了刹车的车子?
刘队远远地看见了,以为他又要偷懒,他一个大老粗,走过来踹了计云徽一脚,“嘛呢?让你开车去接个人,这么爱偷懒的吗?”
计云徽指了指两辆车,问道:“为什么多了一辆?”
劳斯莱斯幻影,这样级别的车,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找到一模一样的,当时他也是吃准了这个,认定了他们短时不可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为什么多了一辆?”刘队粗壮的手指就差点着计云徽的鼻子了,“哪有什么为什么,办婚礼的人有钱,不行啊?”
说着,他又踹了面前的瘸子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