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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不是说有多迫切想要去住，而是想给它增添一点人气。一个人住并没有什么问题，很多人都喜欢安静和独立。可左言不一样。一想到他拿着烟，独自从厨房走到客厅，再从客厅转到卧室，无声地吃饭、洗漱、睡觉，即使是挂着笑的，也让司寂受不了。

就好像一棵看起来枝繁叶茂的大树，在平静的绝望中慢慢腐烂。

脸皮因为哭得太多有点绷。鼻子堵着，只能用嘴呼吸。他除了外套，外头还披了左言的大衣。左言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针织衫，还把袖子挽得老高。

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完全醉了的司寂在他耳边痴痴地笑，大口呼气：&ldo;你好，左司机。&rdo;

汽车，自行车，身体，各种交通工具都让他司寂爬过玩过。

左言侧过脸，双手使劲把他往上提了提：&ldo;……别这么着急就冠夫姓。&rdo;

转了几个弯才明白他的梗，司寂笑得直打嗝：&ldo;那就司言！这个更好听！&rdo;

&ldo;别说话了，喝风。&rdo;左言用鬓角蹭着他帽檐下半干的卷毛，说得严肃。而司寂压根不买他的帐。他用脚踢左言大腿，说老左你流汗了，是不是肾虚了？见左言不理他，又用手戳他的胸，说你今天成功强奸了我，有没有什么干后感？嗯？

他嗓子哑，声音也小，在闭塞的巷子里萦绕几圈，就消失在爬满青苔的墙壁那头。左言只是笑，并不搭理他。觉得没趣，司寂便垂头盯着地上的石板路，一块一块地数。他想起夏天时好像哪天也走过这条小巷，那时墙fèng里还有亮蓝色的勿忘我和一两枝清秀的葱兰。而现在十一月的夜风已经很冷，他缩在左言背上，心想哪怕脚下是皴裂的冰面或有烈焰正在燃烧，他也会觉得无比安心。

哼哼几声，他再次箍紧手臂间的脖颈，双脚随着左言步伐的节奏在他大腿上不停地敲。他想把这种安全感回馈给左言，毫无保留。让他永远有勇气等待下一秒下一天的到来。

洗澡时司寂快睡着了。左言把他泡在浴缸里，自己在边上冲淋浴。司寂被热气熏得上头，连视jian的力气都没了。先洗好的左言蹲在浴缸边，手摸索到他屁股中间，撑开肛口，将里头的精液向外引。司寂舒服到闭着眼笑，脚顶着浴缸把头往左言那边挪。左言用手垫住他的后脑勺，顺势替他按摩着耳后根。被抱到床上后，左言大概也筋疲力竭，拉过被子裹住司寂，自己也钻了进去。司寂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头，想要打量卧室，但屋子里一片黑暗。左言摁住他头顶，说别看了，先睡。

左言的床好大好软好舒服。比酒店强了一万倍。两人都裸着，司寂侧身，一条腿缠上他的腰；两人的阴精碰到一起，柔软的触碰，没有任何情欲。左言掰掰他大腿，说拿下去，这么睡一夜你不累？司寂摇头，又蹭上去和他脸贴脸，低声说：&ldo;乖，我抱着你。知道你怕黑。&rdo;

静默中，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司寂听着左言的心跳，等他笑。过了十几秒，左言搂过他的腰，手掌紧贴住皮肤：&ldo;好像是有点。&rdo;

这次轮到司寂想乐。可左言又继续开口了。他说还记得我那次发烧，叫你别来吗？

司寂说当然记得。噢，那次你开灯睡的……胆小鬼。

&ldo;有时候晚上睡觉，我会突然惊醒。&rdo;左言说。&ldo;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什么东西突然不知不觉从生活里消失了，但不愿意面对。好像有东西慢慢从身体里抽离，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rdo;

司寂拍拍他的背：&ldo;嗯，说不清。&rdo;

人到底从各自的生活里失去了什么，真的说不清。

&ldo;我在白天从来不会想起他。很长时间都不会。&rdo;司寂知道，他说的是父亲，&ldo;可那天偏偏梦到了。一开始，我觉得，可能是他在提醒我，不要忘了他。当周围一切都消失，我想睁开眼，但不行。&rdo;

&ldo;魇住了吧。&rdo;

&ldo;嗯。但是，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rdo;左言笑笑，把头埋到他颈窝，&ldo;我想，我都说了让你别来，你怎么可能来呢。&rdo;

然而他终于还是摆脱梦魇，从床上起来，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奔到了门口。那时司寂正和沈洛深通话，听到他要走，左言开了门。

&ldo;哈哈，然后我就像超人一样出现在你面前，对不对？&rdo;司寂眼眶又湿了，眼泪刺得眼皮生疼，&ldo;怎么样，我帅吗？&rdo;

难怪左言那天会如实说出他的梦。那大概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ldo;帅。&rdo;左言把被子掖紧，&ldo;叶县那次也是。&rdo;

司寂边哭边笑。

&ldo;你总能在我一个人走路的时候被我找到。&rdo;往后挪挪，他亲亲司寂的额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宁和塞得密不透风&ldo;睡吧，做个好梦。&rdo;

一夜睡得安稳。司寂醒来时左言已经不在了，失望一瞬，他就闻到门外飘来的面条香。顿时精神过来，四处看看衣服不在，就还是找了前一天左言的大衣披上，想要往外冲。反正空调开着，不冷。刚光着脚跳下床，他突然想到这可是左言的卧室。

看完再出去也不迟。

装修和客厅一样是简约风，冷色调。除了床和落地窗，屋子里最显眼的还有一张单人沙发和旁边一张木制小桌。沙发背对着窗，小桌上放着台灯、红酒和几本书。除了这些，书边上还有一个相框。

在床这边看不太清，司寂踩着木地板绕过去。不经过同意不可以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所以他干脆蹲在了小桌前。照片是合照，左边是高中时又嫩又帅的左言；而右边那个男孩比左言还要高一点，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大笑着，两个酒窝深陷在脸颊里。

心中一动，司寂瞬间就猜出他是谁。

接80，对话如下：

‐‐司寂睡醒，发现自己躺在睡了二十多年的小床上：&ldo;操，老左你记着！&rdo;

‐‐（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