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驱除煞气算是对症下药,没了煞气自然厄运尽除,不会再出那些个岔子,再者说试试又不损失什么,若是当真有用也是功德一件,这事儿也就办得漂亮了。
黑袍之下,卓玉书地唇角划过一抹轻蔑之色,缓缓转头继续看向苏绫处。
“只是这要做法,能不能请旁人先行退去?”刘金年地眼角扫向了卓玉书与苏绫二人的身影。
卓玉书如没听见般盘膝坐于苏绫身旁,眸子紧盯不远处地洞穴。
刘金年身旁弟子拧着眉头,“说你呢,穿黑袍的,装没听见是不是?我看你这人是纯心找不自在!”
只见卓玉书对于青年的话无动于衷,这表现对于几位大师来说可谓轻蔑至极。
刘金年面色有些难看,茅山孙喆却是抬手搭住他地肩膀,踏前一步笑道,“小兄弟,咱们大家此次都是为了帮助洞内失踪的同道中人,也是为了降妖驱邪之大义,能否给老夫一个面子?”
卓玉书这才回过头,打量起孙喆来。
孙喆拱手笑道,“老夫孙喆,茅山第七十三代掌门。”
“据闻茅山道法,专治乱神鬼怪,可不是如其他那般给人测吉凶、算风水的小打小闹,而是有些实打实地真功夫,道术一流,在国内更是声名远播,没想到老前辈也愿与那些三流之人同流合污。”黑袍之下,淡淡地嗓音如清泉般划过。
一开始,孙喆还面带微笑抬手抚须,可到了最后,却是眉头紧皱,“小子休要胡说,这位刘金年老先生乃我生平至交,虽说国内外地流派学杂了些,却也是精而甚广地老前辈,甚么三流之人!”
说罢,他又道,“李毅阳先生亦是传一教掌教门下高徒,丹道大家。其余诸位也都是此道修行数十载地大师,岂容你这黄口小儿胡说八道。”
卓玉书淡淡一笑,“茅山道教擅长的是符咒和阵法。传一派则炼丹入圣,相传其下可降妖除魔,上可呼风唤雨,传一山更乃道教名都,其说法虽没证实,但两位毕竟都是有修为前辈,晚辈不敢放肆,可这位刘老先生所言,晚辈实在是不敢苟同,若是开坛作法就可化解这场危难,前面失踪地黄道大师难道连这都想不到?”
说着话,卓玉书眼角瞄向苏绫,虽有自己在这拖延时间,但再这样下去对方难保不会起疑,只希望苏绫尽快安全归来。
而听了卓玉书的话后,李毅阳面生赞许之色,显然对卓玉书的话语颇为欢喜,但又顾忌旁人克制着笑意。
孙喆这颗老姜却是面无表情,而一旁唯一被贬低的刘金年更是神色难看得紧,他生在国内长于泰国,自幼便在泰国跟着名家修习巫蛊降头之术,中年往后游历四方拜访此道大师精进修为,迟暮之年归国后更是走访三山五岳,钻研道术,并且成立金年派广收门徒。
自问虽未如道家那般自幼练习吐纳功夫,修什么元神内丹,但是巫蛊降头的运用以及道家修炼原理都是透彻地。
如刚刚孙喆老先生所言,他刘金年所学虽然杂,但也胜在杂。利处在于各家长短他都通晓,弊端则在于广而难精,他学识甚广,却难以全部精通。
没想到今日被这青年人看之不起,言语之间贬低到这般境地,实在叫他老脸难下。
刘金年的弟子更是面生怒色,一个个怒视着卓玉书,先头说话那人斥责道,“你算什么东西,无名之辈也敢贬我师父!简直是贻笑大方!”
“晚辈并无贬低之意,只是如若刘老先生的主意在行,岂不是道先前失踪是黄道大师全都是无用之辈,这些浅显地道里却不明白?”如果开个坛,做个法,就能驱散邪气,扭转乾坤,那先前请来却都栽了跟头的大师们岂不都是废物?
刘金年面色黑沉如水,“或许先前地同道并未找到这处阴霾根源所在,或是根本没想过用这最根本简单地法子。”他抬手指向罗盘,李毅阳手中的罗盘可不就是到了这处就开始乱颤。
“依刘老前辈所言,先前地大师们都妄自尊大,化简为难,这才着了道,实在是自食其果。”黑袍之下的轻笑如山涧中地清泉,声音好听,话却难听。
刘金年怒道,“小子休要胡说八道,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我劝老先生还是打道回府,这处不是你们凭着罗盘开坛就可以化灾解厄的。”卓玉书缓缓站起身来。
“你!”简直狂妄之极,不止是刘金年,就连李毅阳、孙喆以及在场其他几位大师全部都皱起眉头。
这年轻人听声音年纪不大,成天穿着黑色长袍神神秘秘,对茅山以及传一教都有所了解,口气又狂妄至极,到底是什么人?
黑袍之下,卓玉书的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如果不是在这为苏绫打马虎眼,他又何须奚落激怒这些人,与他们费这些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