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空无想了想,也只得无奈地答应了。于是他将北山健放在附近的一块大石上,似乎觉得不放心,便用绳子将其绑了一道。北山健依旧是神志不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坐着。
大家继续向深处走去。走了约半里地,水终于没过了头顶。我们开始在水中缓缓地游动起来。&ldo;早知道准备个船好了,谁知道进山还要下水的。&rdo;常空无愤愤道。&ldo;是啊,水这么烫,我真怀疑我们是不是在一口大锅里。&rdo;李若也打诨了一句。说归说,众人依旧没有减慢速度,水中的那鱼卵一般的东西逐渐多了起来,基本每前进几米便能见到几个。邓修文开口提醒大家:&ldo;大家小心一点,这鱼卵逐渐密集起来,恐怕会遇到正主。&rdo;我笑了笑,说:&ldo;本以为进这墓中,会与故事里一般,遇到什么干尸浮尸什么的,没想到却见这样东西。&rdo;邓修文瞪了我一眼,说:&ldo;我们可不是南爬子,不是来这里盗墓的!&rdo;
我正准备接口,没想到事情突然有变,一个黑影&ldo;呼&rdo;地一下从我身边掠过。我大吃一惊,忙喊道:&ldo;小心!有东西!&rdo;众人立即停了下来,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ldo;啊!&rdo;一声叫唤响起,是李若的声音!我转身一看,哪里还有李若的人影!剩下的只是一道道水波。&ldo;砰!&rdo;又是一声,这下似乎连手电都被撞落了,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我紧绷着神经,缓缓地后退着。忽然,一个东西拽住了我的衣服,我大惊,正准备出手,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ldo;是……我。&rdo;竟然是冯白!我急忙大喊:&ldo;我找到冯白了!李若却不见了!&rdo;冯白似乎脱了力,虚弱地靠在我背后,断断续续地说:&ldo;快……走,这里有……少阴君火……&rdo;
冯白吃力地说完这四个字之后,便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我急忙托起他,大喊道:&ldo;快离开这里!水中有异,我找到冯白了!&rdo;黑暗中,只听得一片水花声四起。片刻之后,又一个声音响起,是邓修文的:&ldo;找到李若了!快带着大家离开此处!向前游进!&rdo;
黑暗中我也看不到方向,只得跟着前面的水声前进。水中的那个东西似乎没有再出现。我托着冯白,吃力地游着,终于,一道光线亮了起来,我又一次看清了前方的情况。
持手电的是李默然,他喘着粗气,背上背着的,便是李若。邓修文也似乎消耗极大,从她胸口急剧的起伏可以看出。最惨的要属常空无了:他浑身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就连头发也不知道被什么削去了一块,显得有些滑稽。
&ldo;没事吧?&rdo;邓修文看到我,问道。我回头望了望昏迷的冯白,说:&ldo;我没事,只是冯白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你们呢?刚才怎么回事?&rdo;邓修文紧锁眉头,说:&ldo;刚才李若失踪之后,忽然水中跃起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个头惊人,一下子撞落了我们的手电,好在常空无反应过来,与那东西揪扯起来,最后他受了点伤,那东西也似乎受惊逃走了。&rdo;
&ldo;那是什么东西?&rdo;&ldo;我哪知道!&rdo;常空无骂道,&ldo;似乎是一条大鱼,滑不溜秋,我根本无法用上力气。而且那鱼力气极大,在水中行动极快,似乎身上还有利刃一般,只是几个纠缠,就弄得我满身伤痕。最后我情急之下,摸出了银针,顺着水劲猛扎下去,这才似乎伤到它。不过那东西竟然从水中飞了起来,掠过我的头顶,差点没把我脑袋给削下来!&rdo;
&ldo;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那种鱼?&rdo;我问道。李默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ldo;对了,你刚才说,水中有异,到底是怎么回事?&rdo;邓修文问道。此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我急忙说道:&ldo;快找个地方离开这水,取出草药服用,这温水中暗含六气之一‐‐少阴君火!冯白已经内火淤脏,受了重伤!&rdo;
听闻此言,众人一下子变了脸色,可怕的往往不是那些看得到的东西,而是看不见的敌人。这六气虽然自古多有提及,但是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往往杀人与无形之中。李默然照了照洞穴深处,开口道:&ldo;前面的岩壁内似乎有个凸起的石台,我们可以上去休整一下。&rdo;我顺着手电光望去,前方的黑暗之中,的确有一个能容纳几人的石台。事不宜迟,大家急忙游了过去。
待众人都爬上石台,这才算喘了一口气。李默然给李若摸了脉象。好在李若只是昏迷了过去,似乎是呛了不少水,并无生命危险。而我仔细地摸了摸冯白的身体,发现他外表体温完全正常,与常人无异,但是脉象紊乱,主脉躁动不已,身体内似乎郁积了大量的内火。
于是我将他的口撑开,伸入一根手指探其咽喉,这才发现他虽然外表无恙,但是体内温度却是高得惊人。&ldo;怎么样?&rdo;邓修文问道。我摇了摇头,说:&ldo;不知道这阴火是何时入体的,积淤了多少,要不是他内气深厚,恐怕早就内脏出血而死了。&rdo;
&ldo;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问题?&rdo;&ldo;这却也是他的内功所害,他闭气潜水,经脉内血流加快,也加快了阴火的淤积,最后伤了肾脏,才变成这样。&rdo;我边说着边拿住了自己的脉搏,片刻,我叹了口气,说:&ldo;我们体内也积了不少的阴火,只是还未察觉而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