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本想将这个名单交给赵烨去查办,但想到意外见到的二皇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乱。
言宣这时候道:“我刚才见你离开之后,那二皇子便同那个太监急急忙忙地走了,有种故意拦你的感觉,我猜测你去搜名录的时候被他们察觉了,刚才只是试探,若是你真的调查此事,或许有性命之危。”
李期邈没有说话,胸口的名单似有千斤重,话说回来,他本就有一个神秘的推手在危及他的性命,原主的死也不是什么意外,现在他自己又揽了一个案子,结果调查来调查去,又和皇宫有关。
甚至这两个案子可能就是出于一人之手。
但……
李期邈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他拿起一本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他的思绪纷飞,大脑在艰难地做出一个决定:是明明白白可能死的快,还是糊里糊涂可能死的慢?
是要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连死了都不知出于何人之手,是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时间一到就死了,还是一不做二不休,主动出击,或许还有转机。
李期邈便看见自己写下了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先前可能已经被人察觉了,那他就不能光让赵烨查查案子了。
她先按兵不动,平日里吃吃喝喝,每次放学后,约上三五个好友去书屋里看看书,散散步,玩玩蹴鞠。
偶尔去酒楼里的后厨一顿忙活,做了好几道新奇的菜给他们尝尝鲜,休息的时候就去马场骑骑马,去郊外玩点野炊。
除了性格更加开朗,认识形形色色的人外,好像没什么怪异之处。
暗中监视李期邈的人就看见他和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脸上疤痕交错的屠户称兄道弟,还不嫌油腻地上手帮忙切肉,结束后捞到了几块边角料而沾沾自喜时,不耐地摇摇头,也不知道主上监视这小家伙是为了什么,一副小孩子脾性,除了人缘好点,就没啥特别的啊。
在第五次见到李期邈捧着个果汁凑到一群大汉中间听他们吹牛后,主上终于对李期邈放下了心。
对他的监视也少了许多,对他的事情也不再关注。
李期邈不知道在他背后发生的事情,他只是按照他的计划旁敲侧击地寻找有用的消息。
酒馆中喝酒后耍酒疯的男子是很吓人,毕竟若是一个酒瓶子甩上来,就他一个小身板,不得弄个头破血流,但只有真正喝醉的人,李期邈才能在他都不清楚的情况下问出他想知道的信息啊,毕竟酒精麻痹神经,说话不过脑筋。
凭借着宫中对这些宫女籍贯的描述,根据口音判断出同乡后,再有意接近,锁定目标后,就开始蹲点去等待他要喝酒的时候,凑上去,虽然这个效率很低,有时候他都没有喝醉,只是半清醒的状态,但只要他有耐心,总会有那人说漏嘴的时候。
而且当他找到规律的时候,他就可以酒楼,茶馆,甚至是妓院三头跑,不过屠户这事,主要是大哥太热情了,他一定要送猪肉,但他不想白得人家的肉来,就想了这么一出,顺便也能观察一下来买肉的主顾情况,就当聊胜于无了。
这一晃就都八月了,李期邈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待了快四个月了,但关于原主死亡这个事情还有一些问题未得到的解决。
“言宣,一般来说若是说对皇位有威胁的,不是二皇子就是三皇子了吧,按照传长不传幼的原则,二皇子不应该先对付三皇子吗,对付原主这个本就懦弱的皇子又算什么?”
这差不多一个月的调查中,李期邈发现皇帝,皇后以及德妃三人的纠葛说到底就是他爱她,她爱她,她爱他的故事,德妃少时对皇后有羡慕崇拜之情,但在两人同在一个宫中时,德妃又单方面看不顺眼皇后娘娘,此事可以用因爱生恨概括。
听一个大哥说他有个同乡原是皇后宫中当值的,说他们皇后娘娘只要一操办一些大型宴会,德妃娘娘必然会在宴会中做一些事来,这两人的不和在当时都不是什么隐秘。
而关于皇后养胎期间的事情,即使是他多方打听,也是毫无收获,好像有一个无形的橡皮擦,擦去了这段情节,以及这段情节里的除了后妃和皇帝的所有人,不留一丝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