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李清影为了赚更多的钱,她每日下课后就在各个饭店甜品店打工,因为每次她都是易容之后再去的,所以倒是没有翻车,就是,每次打工的地方都能看到那个陆向光啊。
“你好,客人,这是您点的一壶普洱。”李清影下身一件粉黄间裙,上身一件纯白对襟短衫,施施然地就托着一壶热水和一盒茶叶就过来了。
她将托盘放到桌子上,熟练地开始加茶叶,倒茶,长长的茶壶在她手上转了个圈,她背过身去,将长嘴上的热水倾数倒到了茶盏中。
引得满堂喝彩,陆向光意思意思地鼓了鼓掌,拿起茶盏,轻轻地呷了一口,喟叹道:“好茶。”
“谢谢客人喜欢,我们家的可是正宗的云省普洱,采自入秋后的第一捧新茶,用纯熟的工艺炮制而成的,口口回甘……”李清影如数家珍,娓娓道来,陆向光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却道:“嗯,我知道了。”
这是要赶人的节奏啊,李清影又施施然地退去了,她游走在众客之间,哪家要添水了,哪家要加个茶叶了,她都得兼顾,十分繁忙,要不是她挺好奇这首席的,也不会说那么多话。
李清影撇撇嘴,还吃了个闭门羹。
等那女人走过,陆向光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旁边的有人拿着茶盏看完了对面的表演后,这才转过头来,一脸无语地问道:“你唉声叹气个什么劲啊。”
“你不懂。”陆向光用茶盖撇去浮沫,小口小口地喝着,慢条斯理,又不疾不徐。
友人道:“算了,我问你个事儿啊,你别生气啊,你最近怎么不凑在那个小弟弟身边了?”
陆向光喝茶的动作一顿,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审视的意味:“你问这个干什么?”
友人一噎,撇撇嘴:“这不是关心关心你吗,你最近都闷闷不乐的样子,该不会这弟弟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没有的事。”陆向光叹了口气,他目光在周围逡巡,淡淡地问道:“你说,为什么是同样的人,但让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呢?”
友人啊了一声,悄声问道:“你是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弟弟被人夺舍了?”
该说不说,这真相虽然有些偏离,但也大差不差了呢。
“你最近是不是在看什么奇怪的话本?”陆向光低眉轻喝了一口茶水,无奈地问道。
“嘿,这不是最近流行夺舍文学吗?我也赶潮流看了几本,真的嘎嘎好看,我推荐几本,你要不看看?”友人语气十分兴奋,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给他跳起来,舞一曲桑巴。
陆向光头疼地制止了他:“方恒别闹。”
他这才又正经了起来,他正襟危坐,悄声道:“说正经的,就算不是夺舍,可能也换人了,话本上不是都是这么演的吗?偷龙转凤,狸猫换太子?”
“可是李期邈都这么大了,也不好假装吧。”陆向光还是有点不相信方恒这个想法。
“陆兄,你记住一句话,有些时候,真相就是在你不断怀疑中慢慢推导出来的,可能你现在觉得离谱,等到一切揭开了之后,你就会懊恼地道:"当初我就是觉得这人怎么怎么,原来他真的这么这么。"那时候一切都晚了啊。”
“听我一句劝,有怀疑就去查,不要最后遗憾收场。你觉得很不合理的可能这事就很不合理呢。”方恒苦口婆心地道。
陆向光点了点头,在心里也暗暗决定,还是查一查吧,就是,若是这个李期邈不是李期邈,那真的李期邈,到底去了哪里了呢……他捂着胸口,有些微微发疼。
方恒叹了口气,故作忧郁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啊,还是单身好啊,没这些,烦恼。”他啧啧两声,啪的一下展开了那把扇子,上面写着:“全世界我最帅。”
还骚包地扇了扇。
被这小风一吹,陆向光便冷静下来,他的目光变得凶狠而犀利,手指嘎吱作响,方恒一拍扇子,在桌子上敲出重重一音,他轻声道:“放松。”
又大声道:“小二的,买单。”
“好嘞,客官。”
陆向光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他感激地看了方恒一眼,方恒给他眨了下眼,两人付过钱后,便各自回去了,他要去查一下李期邈这事,而方恒单纯是发现新书的售卖时间到了,去抢书了。
等到挤出人群,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新书,轻轻地呼了一声:“正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