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浩然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右手手臂上缠了厚厚一圈纱布,血迹斑驳。
&ldo;我都说不要缠纱布,大题小做,弄得难看死了。&rdo;熊浩然挑剔地审视自己的胳膊,似乎很不满:&ldo;唉,把我美妙的肱二头肌给埋没了。&rdo;
向扬远抬眼看了看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和不安,想问他是怎麽伤的,伤得重不重,可话说出口,却变成了:&ldo;我怎麽不知道你的肱二头肌还能用美妙来形容?&rdo;
熊浩然一把掐住向扬远的脸颊:&ldo;嘿,我不嘲笑你那小细胳膊就不错了。&rdo;
向扬远轻轻拍开他的手,到房间里找了一件柔软暖和的羽绒服出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又替他把领子拢了拢,沈默片刻,说:&ldo;受伤了不在医院老实呆著还到处乱跑,你是嫌自己命太硬吗?&rdo;
熊浩然挑眉,问:&ldo;心疼了?&rdo;
&ldo;祸害遗千年,我干嘛心疼你。&rdo;
熊浩然只是笑,向扬远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扔下一句&ldo;我去把吃的给热一热&rdo;就逃到了厨房。
时隔一天,两个人又躺在了一张床上,向扬远骄傲地说,看我的床多宽敞,不像你家那个,睡两个人都要挤死了。
熊浩然眼神暧昧地盯著向扬远,说:&ldo;乖徒弟,原来你搬进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给我留一个床位啊。&rdo;
向扬远脸一热,骂道:&ldo;做梦吧你,要不是看在你差点儿成了烈士的份上,我才不会留你过夜。&rdo;
&ldo;好凶……&rdo;
向扬远虎著脸替他盖好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冷冷地问:&ldo;对了,你的伤到底怎麽弄的?该不会是下楼梯的时候自己摔断了手,趁机来诓我的吧?&rdo;
熊浩然一脸委屈:&ldo;你对我也太不关心了,现在才想起来要问。&rdo;
&ldo;我是不关心你!完全不关心!&rdo;向扬远咬著牙,恨恨地说:&ldo;我干嘛要在意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流氓,别说伤到手了,就是人家对著你的脑袋开枪,子弹也十有八九会被你的厚脸皮给挡回去。&rdo;
熊浩然看了看向扬远,好奇地问:&ldo;一天不见,你的脾气怎麽一下子暴躁了这麽多?&rdo;
&ldo;我可以更暴躁一点的,你要见识见识吗?&rdo;
熊浩然赶紧闭上眼睛,摇摇头。
向扬远哼了一声,关了灯在他身边躺下,没好气地说:&ldo;晚上要是哪儿不舒服就叫醒我,我带你去医院。&rdo;
熊浩然说好,然後就不说话了。
卧室里安静下来,闹锺在床头慢吞吞地爬格子,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都透著浓浓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