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晨曦之光逐渐照亮每个角落,将飞扬的尘埃一一压制——显然是外面的朝阳正在冉冉升起。
白破天鼻腔深处发出一声冷笑:“我对父亲施毒之徒绝不会手下留情。”
他的话语之中透露出尊者之威与不容置疑的气势,让一旁的张博文书生打扮之人浑身一颤,深恐他会追究自己未能治愈白老爷子毒伤的责任。
陈元鸿瞥了一眼静立一旁的白轻舞,言语中暗藏玄机:“或许待白老前辈醒来之时,他自己就能告诉我们究竟是何人向他下了此毒。”
听闻此言,白破天眉头紧锁,径直走到父亲的榻前,俯首凝视父亲微微颤动的眼睑。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可能知晓下毒之人是谁?”
然而陈元鸿尚未及回应,白轻舞再度开口:
“也未必,也许是有人在我兄长昏迷期间继续施毒。”
众人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反而觉得她的话颇有道理。
然而陈元鸿却敏锐地察觉到,白轻舞似乎有意引导他们走向一个错误的认知……
此刻陈元鸿并未表露丝毫反应,只建议暂且等待白老爷子苏醒后再做打算。
因此,在场众人皆决定留下以示清白,幸而不久后,白老爷子便缓缓睁开眼眸。
长久未见阳光和亲人的他,双眼仍有些混浊,意识尚在恢复之中。
陈元鸿迅速后撤至一旁,与张博文并肩站立,留给白家人足够的亲近空间。
白轻舞泪流满面,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哥,你终于醒来了,你知道吗,你不醒来的那些日子,我真的好害怕。”
紧随其后,白破天也双目泛红,满脸愁容显得皱纹更深:“爸,您终于醒来了,我就知道总有一日,您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
“而且我就知道……”白破天望向陈元鸿,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意,“我就知道他一定能解救您,一定能驱散您体内的毒素。”
白老爷子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嘴唇微动却无法发声。
毕竟毒素在他体内积蓄已久,已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忽视的损害。
陈元鸿走近几步,伸出那修长有力、骨骼分明的手指,在白老爷子身上的数个要穴轻轻点按,施展起巧妙而静谧的疗毒手法。
"已矣,此刻我已疏通了祖父的灵脉,使其气血畅通无阻。”陈玄风收起手掌,静静地立在一旁,虽然看似仍如凡夫俗子般平淡无奇,但在场之人皆深知他实则修为深厚,深藏不露。
“徒儿……天霄……”白元真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嘶哑的声音几乎淹没在虚空中。
他内心澎湃无比,在昏厥之后,他曾以为自己将就此长眠不醒,未曾想尚有重见天日之机。
“弟子在,弟子在此恭候。”白天霄稍作收敛情绪,急切地追问其父,欲探寻究竟是何方修炼者对其施展了阴煞夺魂之术。
一侧的白静心微微点头,显露出一副渴望协助找出那位施术者的坚定神情。
白元真人阖目又瞬即重开,张口欲言,却又未能道明究竟——此刻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白天霄观察片刻,再度小心翼翼地询问:“师父,莫非您记不清或是不知晓此事真相?”
此时,陈玄风抓准时机开口:“实情是在白元真人中了暗黑魔毒陷入昏迷期间,偶尔他会以微弱的神识感知外界。”
至于能感知多少,那就因时而异了……
讲到这里,陈玄风有意留心白静心的反应,只见她身形瞬间紧绷。
这一微妙变化仅仅持续了一刹那,除了陈玄风之外,无人察觉。
事实上,在他陷入昏迷之中,的确曾有过模糊的感知。然而每当有人接近时,那人并未言语交流,更未做出任何让他觉得熟悉的行为,故此他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位修炼者施用了阴煞夺魂之术。
言至此处,白静心寒眸凝视陈玄风,冷声道:“我早就说过,关于阴煞夺魂之事,未必与你所述一般。”
“区区一名略通医术的小辈,竟也如此清高自负,自命不凡。”
听得此言,陈玄风不禁摇头轻叹,他费尽心力用医术和阴煞夺魂之事向世人证明自己,但白静心仍旧对他嗤之以鼻。
而立于陈玄风身旁的张博闻,意欲借此机会重塑自身形象,开口提议道:“那么对于这阴煞夺魂之事,该如何着手调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