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走一路看,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有人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可这一声到最后却是收敛的势头,左西达闻到了熟悉的烟味儿。
在酒吧里简直就是标配,可左西达能分辨细小不同,身后是尼古丁混杂着青草的香味,并不让她厌烦,而不光光是因为,它是属于时涧的。
时涧其实早就来了,只是因为他们今天一起的人比较多,就选了楼上的vip包房,房间里有一扇落地窗,正对着楼下,他们这些人中有两个是今天这只乐队的粉丝,都坐在窗边,时涧对乐队不太有兴趣,本想让开,可他看到了左西达。
没办法,这孩子白的太显眼了,在一片昏暗中突兀的与周遭划分开来,却偏偏整个人的气场颓丧到极点,坐在那里似乎眼睛就没完全睁开过,过程中被身边的朋友勾住了下巴,才终于有了点情绪变化。
发现了左西达的与众不同的人似乎并不止他,很多男生都对左西达很有兴趣,还有人给她送酒,但都被拒绝了,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之后左西达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这让时涧想起那天在温泉酒店。
她跟着自己出来,却只是站在那不说话,但她的眼神时涧看得懂。可以说那个夜晚的发生,和左西达那些太过直白的眼神有很大关系
不过之后还是有变化的,鲜少有表情波动的人终于还是露出了无措和茫然,一直到最后的失神,想到这里的时涧摩挲了一下手指,刚好左西达在这时离开了座位,时涧收回目光,也跟着出去了。
尤泽恩的酒吧时涧不算熟悉,却还是顺利找到了人,他乐于看到左西达的惊讶,可她又很快归于平静,老老实实的呆在他怀里,撩起眼皮看他,干净纯粹到无以复加的一双眼睛,好看到让人心悸。
“化妆了?”时涧的手指在左西达眼睛下方碰了碰,左西达下意识闭了一下:“也没戴眼镜。”
“戴了隐形。”左西达的声音没什么波澜,时涧发现自己对她的声音竟然有些陌生,可这份陌生中又带着熟悉,他听过很多用这把嗓子发出的其他声音,只唯独没怎么听过她正常说话。
“很好看。”时涧满含笑意:“平时也好看,只是不一样。”
他没说谎,哪怕左西达戴着厚厚的眼镜,可时涧并不觉得那样的她就不好看了,是很特别的。
“能走吗?”他又问。
“嗯。”毫不犹豫的,左西达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眼睛,黑色的瞳孔中是时涧的身影:“去哪儿?”
“和我走就行了。”时涧加深了笑意,深邃的眼睛弯下来,嘴角边的弧度依旧带着少年的稚气,只是此时又多了些痞意,左西达没出声,可她的眼睛给了时涧答案。
第11章不合适。。。
夜里十二点,最热闹的时间段过去了,可繁华并没有消失,车与车交错而过时,车灯成了路灯的辅助,一起映照在江面上。
横穿了市中心的绩古江以前主营生计,来往船只络绎不绝,现在却是南松市很重要的地标景点,两岸的高楼林立也算在风景之中,成为了一部分。
时涧把车子停在一处缓坡,十月中旬的夜晚增添凉意,左西达身上披着对方的外套,并不觉得冷,可她觉得时涧会冷,看他单薄的卫衣,刚准备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就被时涧发现,并且拦下了她的动作。
“穿着。”祈使句的命令语气,却附加笑容,深深的眼窝勾勒出温柔缱绻,立体的轮廓有光与暗的分界,左西达的眼睛是最还原的画笔,比她的手更有能力将这一幕记录。
她没有再要把衣服还给他,而是默默的用手指攥紧了外套的下摆。自从外婆去世之后,已经很少有人会这样和她说话了,甚至是用牺牲自己的方式给她温暖,无论多少,却是有的。
夜深了,江面上没了游江的船,只剩下江水本身,看不出深浅,只有如烟的一片黑暗与岸上的折射,像一面流动的镜子,也是这一片黑暗,将繁华切割开,隔江对望,那边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只有走过去之后才会发现,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有没有觉得很解压?”时涧问,左西达第一反应是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是她很喜欢听的,然后才品味出内容,便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压力要解。”
她说的是实话,但身边的时涧笑了,胳膊传递来一点点震感,那是过近距离下才会产生的:“那我可要羡慕你了。”
左西达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起转头,左西达的睫毛很长,半垂着时几乎将所有的视线都隔绝,但这会儿却在时涧的眼前抬了起来,空气中留下了一个接近半月型的弧度,然后那双清澈到惊艳的眼睛才终于现出庐山真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