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婉眉头轻挑,对侯爷的话不置可否。
半个时辰后,衙门的人赶来,侯爷见着,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王大人请回吧,我们这是家事,牵扯不到衙门。”
说到这里,他不顾衙门的人还在旁边,出声警告道:“裴寰,这是我们侯府自家人的事,还是别捅到外面的好。”
裴寰挑了下眉头,还没开口,话就被宋姝婉接了过去:“世子眼瞎腿残,若不捅到外面,谁来给世子做主?”
衙门的官员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叫苦不迭,这侯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可别把他的官职给闹腾没了啊。
侯爷险些没绷住脸上的神情:“胡说八道,方才不过是话重了些,你等小辈,还要和长辈计较不成?”
侯爷摆出了长辈的架势,宋姝婉笑了:“长辈?呵!”
侯爷大怒,正要发火,这时,暗一又领着一帮人出现,为首的中年男人一脸威严,走动间风风火火。
侯爷定睛看去,心底“唰”一下沉了,大理寺卿段成怎么也来了?
“下官见过世子,侯爷。”
裴寰微微侧头,轻声说:“大理寺卿段成,段静之父。”
宋姝婉瞥了眼段成,原来他就是段静的父亲。
看了眼暗一,宋姝婉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下,他是生怕事情闹得太小啊。
如果说闹到衙门只是为了算账,大理寺的人一来,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
另一边,段成微微抬眼,将院子里的一众人都看了一眼,问道:“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为何要报到大理寺去?”
侯爷立刻说了情况,有裴寰在旁,他也不敢乱说。
段成听着,直接将两方的账本全都收走:“侯爷与世子皆是皇亲国戚,按理说,这家产的问题牵扯不到大理寺,但下官既然走了这一趟,那就得弄个结果出来。”
“二位,下官告辞。”
当天下午,裴寰和宋姝婉连带着侯爷全都被宣进宫中。
皇帝脸色发黑:“侯爷可够威风的啊,惦记女子嫁妆便算了,如今……呵!”
侯爷知晓大理寺出面情况不会痛,却没想到事情会闹到皇帝面前,额头的冷汗控制不住的往下滴。
“皇上,微臣的家事闹到您面前,实在是微臣管家不力,望皇上恕罪。”
“砰!”
皇帝一巴掌拍在御案上:“到了这时,你还坚持是家事?若非大理寺卿与朕言说此事,朕还不知你侯府与裴家如此欺负大周功臣,你等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侯爷额头瞬间抵在地上:“皇上,微臣并无此意,但这确实是家事。”
宋姝婉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见侯爷还是坚持着家事,对他也颇有几分服气,不过他这么咬着,就算是皇帝也得顾着脸面,责罚不了他。
皇帝冷冷的扫了侯爷一眼,就直接把人丢在了旁边:“世子妃。”
“臣妇在。”
皇帝微抬下巴:“你几日未进宫,可是将太后的头风之症给忘了?”
宋姝婉垂眸,上次太后“重病”,她可是诊过脉的,那会儿太后的头风之症并不是……
思绪转过,宋姝婉恭敬跪下,答道:“臣妇不敢忘,只是太后的身体,眼下还不能……”
她话没说完,御书房外突然传来通报声。
“宁王求见。”
皇帝脸色微冷:“宣。”
话落,他对宋姝婉说:“今日既入了宫,便去慈宁宫走一趟吧,周福海,你送世子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