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德旁观一阵,犹豫了半晌,终究没能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您跟长筠阿竹很熟?”
“当然。”封景澜饮下杯中酒,喉结上下一动,不置可否:“甚是相熟!”
陆长筠的神色一下子就一言难尽了,陆清竹真想拿个什么东西,把封景澜的嘴给堵上。
她怕再说下去,封景澜的嘴里,又不知道会蹦出什么样的,让人误会的话来。
李敏德显而易见的已经误会了,封景澜不甚在意的斟了酒,客气的敬了李敏德和吴氏:“伯父伯母远道而来,可要长住京城?”
李敏德愣住了:“王爷知道草民要住京城?”
封景澜眸光一闪,语气却依旧如常:“听陆兄提过。”
陆长筠心中冷笑,他连见都不想见封景澜,何时跟他提过舅舅舅母的事?
陆清竹也是满肚子错愕,这封景澜怕不是酒喝多了,说得胡话吧?
他怎么知道李敏德一家来了京城?莫非早就调查过了?连现在突然出现在这儿,也是故意为之?
想到这些原因,陆清竹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复杂,目光沉沉的看着封景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封景澜一直注意着陆清竹的动静,见她望着自己,便偏过头去,四目相对,他声音干净温润:“怎么了?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封景澜此话一出,陆清竹仿佛当头棒喝,什么疑问都吞了回去,闷闷的说:没有,王爷看错了。”
封景澜似笑非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问,一顿饭宾主尽欢,当然,这也只是封景澜一人的想法罢了。
实则,除了他,没一个人吃的舒坦。
李敏德一家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陆长筠和陆清竹强露出笑容,奉陪到底。
出了天香楼,封景澜这才告辞:“伯父伯母早些安置,过些日子得空再来拜访。”
李敏德是大风大浪里走过的人,见惯了各种场面,片刻的不适后,就能滔滔不绝的阿谀奉承:“王爷多礼,您能亲至,实在蓬荜生辉,草民荣幸之至!”
封景澜温和一笑,转而把目光移向陆清竹,陆清竹眼观鼻鼻观心,直接视而不见。
封景澜有些微的失落,但没表露出来,维持着风度:“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找陆兄一叙。”
陆长筠巴不得封景澜赶紧走,好不容易等送走这尊大佛,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陆清竹同样也是如释重负。
李敏德看到他们兄妹的反应,不禁皱眉:“这位是宫里哪位王爷?”
陆长筠也不隐瞒:“皇上幼子,当今九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