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自己回想了下,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一个姓严的官儿。
“奇了怪了,”楚星泽挠头,“我爹说今儿朝堂上,因为你得了部试第一的事儿,皇上把阅卷的严大人骂了。”
“可我的确不认识那位严大人。”
楚星泽的两条剑眉皱在一起,神情困惑。
“你不知道?当初主张赐婚的就是他。”
陆乔心中一动,她刚穿来的时候忙着应付王氏和陆香亭,倒真没想过这样一桩婚事为何落在她头上。于是,陆乔仔细询问楚星泽关于赐婚的事。
“我也是听我爹说的,几个月前,淑妃娘娘跟皇上说县主年纪到了,想求门婚事。皇上不大高兴,不让宗人府管这桩事,倒扔给了户部。”
“户部尚书推给了侍郎严大人,严大人拟了人选,你是其中地位最低、名声最差的一个,然后皇上就选了你。”
陆乔竖起手指,指尖抵着下颚,总觉得这事有哪里不对劲。
原主既没有功名,也没有参加武举,严大人是如何知道她的?长安城这么多不成器的纨绔,严大人为何偏偏把原主写进了折子里?
难不成这个严大人是原主失散多年的亲人?不可能吧。陆乔搜了原主的记忆,陆家能当皇商考得是安国公府的关系,安国公走得是宗人府的路子,跟这个严大人毫无交集。
“严大人是长安本地人吗?家里什么情况?”陆乔问楚星泽。
“不是本地人,严大人以前是太上皇跟前的门客,太上皇很喜欢他,最初授官是户部尚书。太上皇殁于北地后,严大人因为性子耿直得罪人,被当今皇上罚为了侍郎。他家风清正,只有结发妻子和一个同我一般大的郎君唤做严良。”
陆乔听完,更纳闷了。
楚星泽和他爹镇国公也猜不透严大人的用意,不过皇上朝严大人发火的事,却传递了一个重要的讯息。
“我爹让你在殿试上千万小心,不要出头。考得差一点不要紧,总归会授官的。要你在皇上面前,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楚星泽把镇国公交代的话,一一背给陆乔听。
虽然镇国公为了避嫌没有亲自来,但陆乔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拳拳关切之情。闻言大为感动,托楚星泽向镇国公带去她的谢意。
楚星泽跟陆乔说了会儿话,把正事交代完了后,神情忽然扭捏起来。
“咳、那、那个陆乔啊,我、我知道你有、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找了一个靠谱的古方补药,你、你可以试试,试试看。”
楚星泽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塞给陆乔,也不要陆乔送,爬起腿就跑了。
“神神秘秘的。”
陆乔定睛一看纸张,抬头是简单直白的两个字“补药”,然后是满纸的药材名。
陆乔不解。她壮得跟头牛似的,楚星泽干嘛给她送补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