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年月日、逃出桂州当听闻宋军由兴安南下,越过严关的时候,侬智光便开始忧心忡忡。就在他强行和杨金花成婚的那一天晚上,侬智英收到了穆桂英被救的消息,已经带了人马离开桂州。现在宋军兵临城下,她却依然还没有回来。这一次宋军席卷而来,不比上一次。那时因为穆桂英救子心切,才让他占了许多便宜。这次三军齐至,根本连破绽都寻不到丝毫。此消彼长,自己又失去了作为左臂右膀的妹妹,他的胜算几乎为零。
侬智光并没有绝望,他知道由侬建忠和侬志忠率领的大军,正日夜兼程往桂州而来,只要他能守到援军的到来,那么反转战局,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可事实是宋军比他的援军快了许多,在援军还距离桂州有三天路程的时候,宋军早已将桂州城围困了。
从围城的那一天起,宋军就开始像疯了一样,拼命地朝桂州四面城墙起进攻。原本他以为牢不可破的桂州,在宋军的攻势之前,又显得无比脆弱。仅仅只在一夕之间,城墙便被削了几丈,使得桂州城看起来,像是一座破败的土城。
侬智光终于明白,桂州是守不住了。他等不到援军的到来,恐怕就要葬身于此了。他忽然愈痛恨黄师宓起来,要不是他从中作梗,让圣上下旨将穆桂英押送到邕州去,也不至于被她逃脱,让她有机会复仇。一想起自己曾经对这个女人的凌辱,现在她的报复必将是几百几千倍的,简直可以说是毁天灭地,说不定真的连整个大南国,都要为她几日的屈辱陪葬。
侬智光登上城楼,凭栏眺望,宋军如大片的黑云,压得他喘不过气。虽然他站得很高,但依旧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踩在脚下一般。从远处抛射过来的巨大火球,像是世界末日的天火一般,像雨点一样撞击在城墙上,烟尘冲得比天还要高,仿佛整座城要在瞬间倾颓一般。
≈ap;ot;三王殿下,宋军攻城甚猛,我等怕是要守不住城池了!≈ap;ot;一名牙将禀道。
≈ap;ot;请三十六峒兵马到城头御敌!≈ap;ot;侬智光道。
≈ap;ot;回殿下,三十六峒兵马见宋军来势汹涌,早已在宋军围城之前,已撤离了桂州,现在城内人马不足六千,危在旦夕!≈ap;ot;牙将道。
侬智光慌了起来,六千人马如何能于数万大军抗衡?≈ap;ot;即使守不住,也要给本王守着!≈ap;ot;他安排完一切,便匆匆离开城头,返回城楼之内。既然桂州随时都有可能倾覆,那他不得不为自己的退路早作打算。
风风火火地闯进卧室,侬智光一眼就能看到依旧被≈ap;ot;大≈ap;ot;字型捆绑在床上的杨金花。杨金花自从新婚之夜后,一直被赤裸地捆在床上,一刻也没自由过。侬智光俨然将她当作穆桂英一般看待,生怕她突然难,挣脱逃去。纵使城外再怎么翻天覆地,但至少他手中还握有一张王牌,可以让穆桂英投鼠忌器。
杨金花的四肢早已被捆绑得麻木,失去了知觉,即使此刻将她松绑,她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虽然身在隔着几层厚实的城墙,她还是能听得到来自城外的呐喊和战器的轰响,当一枚枚火球撞击在城墙上时,几乎整个桂州的窗棂都是呤呤作响。杨金花见侬智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冷笑道:≈ap;ot;狗贼,你已经离死期不远了,还不快将本小姐放了?要不然,城破之日,定将你碎尸万段!≈ap;ot;侬智光气急败坏:≈ap;ot;即便桂州破了,只要你在我手中,那穆桂英能奈本王何?
≈ap;ot;杨金花道:≈ap;ot;只要能让你死,即便赔上本小姐的性命,也在所不惜!≈ap;ot;杨金花恨侬智光入骨,这个男人不仅剥夺她的贞操,玷污她的清白,居然还胆敢对母帅不敬,她宁愿与他同归于尽。
侬智光翻身上床,骑坐在杨金花的身体上,左右开弓,≈ap;ot;啪啪≈ap;ot;两声清脆的耳光,一左一右扇在杨金花的两颊上。顿时杨金花的脸上,泛起了五个鲜红的指印。侬智光依旧不能解恨,道:≈ap;ot;你想让本王死?本王即便是死,死前也不会让你好过!≈ap;ot;杨金花嘴角溢出一缕血丝,但她仍然不屈地瞪着侬智光,道:≈ap;ot;可笑你一堂堂七尺男儿,竟只会对女人撒气!也难怪你大南国进不了荆湖。≈ap;ot;忽然,有亲兵敲门禀道:≈ap;ot;大人,小的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撤离!≈ap;ot;最新找回≈ap;ap;xbo;杨金花一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愣。宋军早已围城数匝,滴水不漏,侬智光这是想撤到哪里去?
侬智光似乎看穿了杨金花心中所想,道:≈ap;ot;杨金花,你别以为本王逃不出这桂州城。即使穆桂英能进得了桂州,她也救不了你!≈ap;ot;他摸出一把匕,刷刷几下,就把杨金花手脚上的绳子全部割断。
杨金花还来不及去揉被绳子勒痛的手腕,侬智光将床毯一卷,把杨金花整个人都卷到里面,往肩头一扛,就出了房门。
门外,几名亲兵已经候在那里。他们见到侬智光出来,道:≈ap;ot;殿下,这边请!
≈ap;ot;侬智光被几名亲笔领着,直接下了城楼,到了一处僻静的库房里。杨金花透过床毯的缝隙,向外张望,只见这个库房里堆满了杂物,到处落着厚厚的灰尘。
她不免心中生疑,忖道:≈ap;ot;侬智光来此处不知要做什么?难道要躲藏于此么?≈ap;ot;几名亲兵将一堆破烂搬开,露出了一面霉的墙壁。墙壁上,布满了陈旧的水迹,这些水迹几乎都是从一块方砖大小的地方溢出来的。一名亲兵用力地去按那块方砖,只听≈ap;ot;咔嚓≈ap;ot;一声,那地方竟陷了下去。紧接着,便听到一阵隆隆的响声,整面墙壁竟升了上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口子。只听那亲兵道:≈ap;ot;多亏了穆桂英截断了桂江上游的水流。这流水无处可去,便顺着这个地道涌了进来。要不然,我等也不可能知道,此处地道竟还能通往外面。≈ap;ot;侬智光扛着杨金花进了秘道,对亲兵道:≈ap;ot;你们几个留在城里。可传本王将令,令士兵死守城池,将宋军拖得越久越好!≈ap;ot;那些亲兵领命,待侬智光和杨金花进了洞口,又按动机关,将秘道的入口关闭,又把杂物恢复原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此处的机关来。
侬智光从怀里取出火折,点燃了一根插在墙壁上的火把。他一手持火炬,一手扛着杨金花,沿着布满了青苔的台阶逐级而下。
即使被包裹在厚厚的床毯中,杨金花还是嗅出此处令人作呕的霉味。她怎么也想不到,桂州的城墙地下,竟隐藏着一条通往外界的地道。她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这样一来,她不仅不能被母帅拯救,相反重见天日的日子,变得漫长而不可及。
侬智光小心翼翼地下了几十级台阶,到了最底下的几级,已经完全被水淹没。
好在向下倾斜的甬道,开始变得笔直。侬智光用前脚试探着眼力所不及的地面,当没有再探到台阶时,终于放下心来。秘道内的积水,还没有没过他的膝盖。
杨金花在心中暗暗祈祷,这是一条出口被封闭的秘道。这样,侬智光就会重新返回城内,被她的母帅捉住。≈ap;ot;狗贼,快些放我下来!≈ap;ot;杨金花开始在被卷成筒状的床毯里挣扎。
侬智光将火把插进一旁的墙缝里,解下自己的腰带,在床毯的外面捆扎了几圈,把杨金花死死地绑在床毯中间。他又重新拿起火把,探索着朝前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