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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这时，汽车愉快地轰鸣着，开到了阳光普照的、由于雪而闪闪发光的大街上，仿佛为和人们在一起，为灿烂的阳光，为万里无云的蓝天，为在街上吹拂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春风而兴高采烈。

周围人们的心情完全是另一样。这一点从他们矫健有力的步态上，从笑容上，从坐在身边的司机吹起了不知什么快活的曲调上，便可看得出来。于是谢尔盖不知为什么突然想道：&ldo;那有什么?一切正常。一个星期过去了，距离目标已经过了一半路程。是啊，看来毕竟过了一半路程。&rdo;于是他不禁由于自己振奋人心的想法而笑了起来。

费奥多罗夫正巧在家。当谢尔盖向他说明来意，请他给普罗霍罗夫写信时，老头儿拖延了一阵，说道：&ldo;写信干什么?谢苗&iddot;特洛菲莫维奇本人已经来了。我把一切情况都告诉他了，他答应要到你们那里去的。他十分为玛丽娜感到不安。他说，闹误会了。我把您的电话也留给他了。&rdo;

谢尔盖又惊诧又焦急，看了费奥多罗夫一眼。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变。

费奥多罗夫注意到他的眼神，淡淡一笑，说：&ldo;您不必惊慌，他人不坏。他会来的。&rdo;

&ldo;他还到您这里来吗?&rdo;谢尔盖问道。

&ldo;谁知道他呢。他答应要来的。&rdo;

&ldo;他住在哪儿?&rdo;

&ldo;说实在的，我没有问。&rdo;费奥多罗夫回答说。

情况复杂化了。普罗霍罗夫什么都知道了。这样他还会来找谢尔盖，真是异想天开!当然也不会到费奥多罗夫这里来了。这是明摆着的。主要的是……到底有没有普罗霍罗夫这个人呢?

&ldo;玛丽娜的女友没有来过吗?&rdo;谢尔盖以防万一地问。

&ldo;您是问塔玛拉吗?没有，她没来过。就是那位记者，他也不打电话了。&rdo;

费奥多罗夫凄楚地笑了一下，&ldo;小伙子看上去不错，他对我们可爱的玛丽娜喜欢得不得了。&rdo;

谢尔盖听到&ldo;可爱的&rdo;这个如此温情的字眼，骤然觉得这个称呼对于失踪的尼娜&iddot;戈尔利娜最确切不过。亲爱的……他想起昨天晚上跟她的谈话，她的惊惶不安，无依无靠，饱含隐藏着的苦衷的目光，她的眼泪。于是他突然坚定不移地想道：&ldo;偷窃她是不会干的，不会干的。这里好像有点不大对头……&rdo;

谢尔盖仓促地同费奥多罗夫道了别，并向他保证，玛丽娜一定能找到，关于他的事，他牢记在心上，一定像所承诺的那样，一办到底。他请求向加利娜&iddot;扎哈罗夫娜转致问候。

一个新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萦绕，使他不得安宁：&ldo;她不可能干这种事，不可能……&rdo;

回到局里以后，谢尔盖立刻到值班员那里挂了莫斯科的专线电话，直接与莫斯科刑侦局副局长格朗宁中校通话。

罗巴诺夫也来了。

这一次，电话几乎一瞬间就接通了。

&ldo;科斯加!&rdo;谢尔盖对着话筒喊道，&ldo;再次向你问好。&rdo;

&ldo;你好，你好，&rdo;格朗宁用低沉的声音说道，&ldo;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早晨大家都在纷纷议论。&rdo;

&ldo;我给你打电话还是为戈尔利娜的事。你知道吗，我有这样一种感觉，就是说，盗窃巨款她是不可能干的。&rdo;

&ldo;是啊，是啊。大家一致说，她是个好姑娘。我们对她所有的关系都进行了审查，还不错!她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好。&rdo;

&ldo;请你们寻找普罗霍罗夫。他今天在我们这里露面了，可是……&rdo;

谢尔盖察觉到罗巴诺夫惊诧的眼神。气喘吁吁的扎特金突然闯进电话室，用呼哧带喘的低声通知谢尔盖说：&ldo;请您接电话，在办公室。&rdo;

谢尔盖用手掌轻轻捂住话筒，生气地回答说：&ldo;我在跟莫斯科通话。让电话过一会儿打来。&rdo;

&ldo;是一个姑娘，谢尔盖&iddot;巴甫洛维奇，&rdo;扎特金提出异议，&ldo;我担心她万一不再打来。&rdo;

&ldo;姑娘?……&rdo;谢尔盖警觉起来，&ldo;好样儿的。我马上去……&rdo;于是他对着话筒喊道：&ldo;科斯加!现在萨沙跟你说话……&rdo;

他把话筒交给了罗巴诺夫。

&ldo;真的是玛丽娜吗?……也就是尼娜?不会再是别的什么人了。&rdo;谢尔盖一边想，一边跟着扎特金在走廊上疾步走去。他勉强克制住自己不致跑起来，即使这样，迎面碰见的同事也已经开始用疑惑的目光不时望望他走去的背影了。

谢尔盖终于来到办公室，连忙跑到桌子跟前，一把抓起放在电话机旁边的话筒，心里直扑腾，最怕听见的是终话后短促的嘟嘟声。话筒里没有声音。

&ldo;喂!我是科尔舒诺夫!&rdo;谢尔盖喊道。

&ldo;是谢尔盖&iddot;巴甫洛维奇吗?……&rdo;话筒里响起一个姑娘优柔寡断的声音。

&ldo;对，对。是玛丽娜吗?&rdo;

&ldo;我不是玛丽娜，您不认识我，我叫塔玛拉，我是玛丽娜的朋友。&rdo;

谢尔盖的心突然地跳起来，他费了好大劲才使自己平静下来。

&ldo;您请讲。&rdo;

&ldo;我……我想告诉您……&rdo;姑娘似乎很艰难地说，&ldo;关于一个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