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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不，单为这种事不会离家出走的。阿列克说过：&ldo;漂亮的女人……&rdo;可是他把漂亮的女人称之为&ldo;危险&rdo;，人们对爱情，甚至是对不幸的爱情，一般是不这么说的。显然，他后来碰上一个&ldo;漂亮的女人&rdo;。那么，阿列克到底为什么远离家园，来到这里呢?假若他不是离家出走，那么他大概是到莫斯科或博尔斯克的什么人那里来作客吗?或者进学院读书?假若他是来作客，那么他应该住在谁家里或者朋友那里。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偶然的、更何况是犯罪的联系是很难的。而假若他是来求学的，只身一人，到异地他乡，那么在这种情形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种事谢尔盖知道的多了!阿列克究竟是到哪里去：莫斯科抑或博尔斯克?他的道路同那个主要的、最危险的人的道路在什么地方突然交叉起来了呢?阿列克被什么钩住了，被什么钩子钩住了呢?看来，很可能是那个&ldo;漂亮的女人&rdo;，当然还有&ldo;愚蠢的高傲自大&rdo;。

是啊，谢尔盖又面临一场人的悲剧，不知又是谁的被蹂躏、被摧残的命运!所以，主要的不是排除，而是争取人的斗争，这种情形已经不足为奇了。

而这个小伙子值得去争取，甚至与他本人一道去争取。

&ldo;你能听见我说话吗?&rdo;罗巴诺夫冲他说道。

&ldo;你说什么?&rdo;谢尔盖回应道。

&ldo;我说，你还要水果罐头吗?&rdo;

&ldo;不要了，不要了，我们走吧。&rdo;

他们从食堂里走出来，点上烟吸了一口，不急不忙地登上了楼梯。

&ldo;我想出一个主意，&rdo;罗巴诺夫说，&ldo;我认为这个主意大有希望。阿列克要来取的那个手提箱……还有在车站上拿手提箱的那两个人……是这样吗?&rdo;

&ldo;好像是。后来呢?&rdo;谢尔盖发生了兴趣。

&ldo;后来就是现在这种情况。科洛斯科夫认出来的谢苗诺夫从车站上一直跟着那两个人。而后来阿列克到他那里去取手提箱。不是胡说吧?&rdo;

&ldo;嗯，不明白。&rdo;

&ldo;那么也许跟着的不是谢苗诺夫?也许科洛斯科夫弄错了?&rdo;

&ldo;不管怎么样，他后来把他认出来了，但不敢肯定。是在那里，在市场上认出来的。可是在车站上……除非他们没有跟着他。&rdo;

&ldo;正是&lso;他们&rso;!&rdo;

&ldo;是啊，这很有意思。并且可以向他提出两个问题。&rdo;谢尔盖沉入幻想地说。

&ldo;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呢?&rdo;

&ldo;阿列克……应该再确认一次，他是否到过车站。&rdo;

&ldo;慢，慢。到车站来接拿手提箱的那两个人的是一个高个子青年和一个穿灰鼠皮大衣的姑娘。是这样吧?&rdo;

&ldo;这是科洛斯科夫说的。看见他们的还有那个胖子。并且那个青年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帽子。而阿列克……&rdo;

&ldo;咳!&rdo;罗已诺夫带着责备的口吻说。

&ldo;是啊，当然，&rdo;谢尔盖同意道，&ldo;所以才这样。&rdo;

莫斯科刑侦局的这两位老朋友学会了相互理解。

谢尔盖叹了口气：&ldo;唉，有什么东西就在我们身边，跟我们走在一起，但我们就是抓不住。&rdo;

&ldo;那么我得找那个胖子摸摸情况，&rdo;罗巴诺夫下结论说，&ldo;我们好像把他忽略了。&rdo;

&ldo;务必得找他。我现在就给莫斯科打电话谈一下。我还要跟阿列克再谈一次。他是个大有希望的小伙子。&rdo;谢尔盖使了个眼色。

他们在楼梯口分手了。

谢尔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一进来，电话立刻就响了，好像专门等他回来似的。谢尔盖拿起了话筒。

&ldo;中校同志，&rdo;他听出是值班员的声音，&ldo;这里有一位公民来找您。允许放他进去吗?&rdo;

&ldo;找我?&rdo;

&ldo;是的。他指名道姓要找您。&rdo;

&ldo;他姓什么?&rdo;

&ldo;费奥多罗夫。&rdo;

&ldo;嗯，我不认识这样一个人。那就让他进来吧。&rdo;

&ldo;是。&rdo;

费奥多罗夫，费奥多罗夫……这个姓似乎挺耳熟。他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姓呢?近几天来，闪现过多少姓，多少人啊!费奥多罗夫……肯定有人向他提到过这个姓……啊一啊，想起来了!啊呀，就是那个乌尔曼斯基!难道是他打发他来的吗?反正他是个厚脸皮的小伙子。而且那老头儿也够可以的……他们可找到了请去做客的办法。

谢尔盖生气了。当有人敲门时，他大为不满地厉声喊道：&ldo;进来!&rdo;

一个大块头的人，穿着短皮袄和粗笨的毡靴，侧着身子走进办公室，把手中的帽子揉成了一团。他那汗津津的满头白发乱七八糟地四下支棱着，马马虎虎地朝后梳去，露出刻满一道道深皱纹的宽大前额。留着口髭的圆脸被寒风吹得通红。这个人迟疑不决地在门口站住，他那强壮的躯体差不多把整个门都挡住了。

&ldo;啊哈，&rdo;谢尔盖不由得惊叹地想道，&ldo;不用说，这样的人打仗无疑会屡建战功，成为英雄。&rdo;只是他那过分的矜持，几乎是胆怯，使人想象不出这个人曾会立下赫赫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