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越蒙?!&rdo;等家丁确认的时候,夕蕴已经站在了展越蒙的身前,略显惊讶地喊出声了。&ldo;你……&rdo;越蒙扫了眼夕蕴,又看向一旁的盛雅,有些意料之外。他忘了已经找了她多久,严峰那,太平坊都去过了。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命家丁驾车来街城,也就是从商他们暂住的地方。没想到不仅找到了夕蕴,连盛雅都会在。&ldo;别你啊你了,你出现得太及时了,赶紧帮我把他们三个送回去,我还有事,晚点自己回去。&rdo;见到救兵了,夕蕴蓦地就把那俩孩子连拖带拉地弄进了马车。盛雅像是刚受了惊,有些呆滞,身子还在微微地颤抖,没有了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甚至很配合地自己钻进了马车。&ldo;你要去哪?&rdo;就在夕蕴匆忙转身前,展越蒙忽然拉住她。&ldo;去太平坊,我想把我爹接来展府住,越快越好,别耽误我。&rdo;事情似乎远不像她形容的那么简单,这是越蒙认识夕蕴以来,第一次看见她那么严肃的模样。犹豫了须臾后,他做了决定,&ldo;你负责把二夫人他们送回去,我陪大夫人去太平坊走一趟,回去后跟当家的说一声,就说钱老爷要来展府住,让东叔整理间屋子出来。&rdo;&ldo;是。&rdo;家丁识相地点了点头,早就想离开这鬼气森森的地方了。夕蕴原本想拒绝的,可后来想想,就这样急匆匆地要爹住进展府,还得搬好多东西,也确实需要个帮手。于是乎,拒绝的话就这样被吞了回去,迸出唇间的是另一番说词:&ldo;那别磨叽了,快一点,我的马车就停在前头。&rdo;还没做出反映,展越蒙就被夕蕴拽住往前奔去了。看得出,她对街城很熟门熟路,即使在那么大的雾色下,她都能找到方向。没多久后,他们停在了一家很破旧的石屋前,屋子里传来三三两两的谈笑声,外边的空地上堆放着一些酒坛子。借着屋里透出的光亮,隐约能看见门外飘舞的旗帜上写着一个&ldo;酒&rdo;字。&ldo;泗叔,我先去接爹了,改天有空再叙旧,你自己保重着点,我没银子给你办丧事的。&rdo;把越蒙推到马车上后,夕蕴冲着酒馆里头吼了声。很刻薄的话,却还是让越蒙觉得,这字字句句里分明流露着关切。他好奇地探出头,瞧见酒馆正中坐着一个大汉,看起来年过半百了,精神倒是很好,满脸的胡渣让他显得更硬朗。这张脸……越蒙蹙了蹙眉,总觉得在哪见过。&ldo;死丫头,缺德嘴,滚吧,别碍着老子喝酒。&rdo;大汉没好气地回了句话,夕蕴才呵呵笑着,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越蒙,示意他快点驾车。展越蒙很配合,马鞭挥得很猛,直到驶离了街城,他才问:&ldo;到底怎么回事,二夫人怎么会跑去街城的?&rdo;&ldo;谁知道她,我正跟泗叔在喝酒叙旧呢,冷不丁看见酒馆外有人吵架。她那气势你是知道,到哪都活像人家欠了她似的,街城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谁会买她帐,险些被人给糟蹋了。我猜她大概是来探望从商他们的,就干脆带她去把从商他们给接出来了。也是时候让那两个小鬼回家了,听说他们会自己做饭洗衣服咯,最神奇的是,从凉还会fèng衣服了……&rdo;出乎展越蒙的意料之外,夕蕴没有丝毫的遮掩,甚至滔滔不绝地说上了。偏偏,没有一句是他想要的重点。终于,他耐不住了,&ldo;故事太长了,我想知道的只是起因。你为什么那么晚跑来街城,泗叔是谁?还有如乐说你收到信出门的,什么信?做什么急着把你爹接来展府?&rdo;&ldo;……你怎么比越浩管得还要多。&rdo;夕蕴斜睨了他一眼,那么多问题,就算她想回答,也不知道从哪说起了。&ldo;因为我比他关心你。&rdo;展越蒙很坦率,有姐姐的前车之鉴,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活得太压抑。&ldo;谢谢。&rdo;夕蕴愣了会,挤出这两个字,是经过了一番酝酿推敲后的回答。&ldo;算了,先回答我的问题。&rdo;稍稍觉着有些失落,但越蒙无心在这个问题上盘旋太久。&ldo;有很多人非弄死我不可,但是我太强大了,他们弄不死我,所以我担心他们弄死我爹。&rdo;这层担心听起来好像很理性,可是越蒙依旧觉得这个答案太感性了,简直就是飘忽难定,说了等于没说。他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一直瞪着她,说了句:&ldo;你如果不想告诉我,我可以让大哥来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