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般蜷缩在他臂弯中的女人,动都懒得动一下;只回了他三个字,细若蚊吟。有了那么一刹那,他觉得不忍,想让她就这样好好睡一觉。&ldo;小蕴,我真的有很重的事要说。&rdo;再次开口,越浩有些唏嘘。他想他们应该是相爱的,却都不了解对方,至少至今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ldo;你说吧。&rdo;夕蕴还是闭着双眼,被子凉凉的很舒服,他的声音哑哑的很好听,也让她睡意更浓了。&ldo;越蒙他……&rdo;话到一半,越浩忽然止住,还是决定吞了回去,&ldo;算了,说别的,这两天展府有客人,我需要你帮我。&rdo;&ldo;谁?&rdo;这话,让夕蕴稍稍清醒了些。&ldo;陆仪。&rdo;……==============================================================================自从钱有为搬进展府后,府里的气氛更不对了,一股无形的硝烟味始终弥漫着。钱有为也是个明白人,为了不给女儿添麻烦,他平日里多半待在浩园里,膳食也都是展越浩命人端去的。偶尔,他会代替展向东去接钱小弟,也正好可以逛逛。倒也不觉得委屈,这样清净安逸的生活,正和他的意。也因此,夕蕴总算明白为什么越浩要把爹安排在浩园。确实,不管是盛雅还是任何人,至少都不敢跑去浩园找爹麻烦。她也无法总是守在爹身边,这样无疑最好。这天一早,给爹送完早膳,赶去饭厅后,夕蕴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了。大伙的脸色都很难看,消失了好些天的吴越也在,时不时地偷看着她。反而是展越浩,一大早不知道跑去哪了。没隔多久,连越蒙都忍不住了,猝然地丢下筷子,动静很大,引来夕蕴的注目后。他看了她会,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ldo;我先去丝栈了。&rdo;夕蕴木呐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回神,耸了下肩,刚想继续早膳,盛雅的声音传来了。&ldo;你还真吃得下,怕是&lso;夫人&rso;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rdo;&ldo;你要篡位吗?&rdo;夕蕴稍稍分了些神给她,问得漫不经心。&ldo;我要篡的话,你还有今天吗?&rdo;盛雅继续不甘示弱。&ldo;如乐,快去找个清晰度高点的东西给二夫人,让她好好照照自己。这样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悲哀的。&rdo;&ldo;你……&rdo;&ldo;不要闹了。&rdo;叽叽喳喳的,方明婕实在被扰得有些心烦,一反常态地开口喝阻道。转而又看向夕蕴,缓了口气:&ldo;妹妹,陆仪找上门了,在正厅。&rdo;&ldo;什么?!&rdo;竟然还真来了?夕蕴方才的冷静不在了,猛地抬起头,看向方明婕,总算明白了今日大伙为什么反常了。见吴越都点头后,她搁下碗,涨红了脸起身:&ldo;不吃了,如乐,去厨房拿把刀,利点的,我去剁了那女人。&rdo;&ldo;大嫂,从商他们也缠着大哥去正厅了,有小孩子在,不要那么血腥。&rdo;吴越好心地劝了句。闻言,夕蕴只有与他相顾无言,这人还真像是活在红尘之外啊。没有再说话,她转头撇了眼盛雅,暗在心底嗤笑,这女人倒也不见得像表面那么傻里傻气,至少还知道利用小孩子。&ldo;如乐,不用拿刀了,听三爷的,有孩子在,咱们不见血,去多拿些酒,我去烧死她。&rdo;说完这句话,她就风风火火地杀去正厅了。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会,也都立刻跟了去,生怕她真的冲动。唯有如乐,傻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该去厨房还是酒窖。还没到正厅,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悦耳的娇笑声。当真是好听极了,就这样听着,仿佛都能让人醉了。夕蕴的脚步更快了,也让尾随在后的众人也跟着加快了步伐,那骄阳般的气势,实在叫人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跨入正厅后,夕蕴猛地收住气焰,目光定在展越浩的脸上。死咬着唇,她痴看了他许久,他却没有说话,也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很久后,她移开视线,转向一旁的女子。这是一张让人眼前一亮的脸,难怪会红遍益州,难怪会促成乔嵩那段丢脸的故事。有一种美据说是倾国倾城的,大抵说的就是陆仪这种,花颜云鬓,怕是比起杨妃,也未必会逊色到哪去。这样的女人,只要往那轻轻一站,勾唇浅笑,就会让寻常女子觉得自己输了。&ldo;展公子,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银不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