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吴越说想重演当年钱塘展府的那场火灾,这次,他要定了展越浩的命。&rdo;&ldo;……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rdo;吼完后,夕蕴愤恨地瞪了眼徐瓷,拔腿转身,只想立刻赶回展府。只是,她才跑了几步,就觉得眼前一黑,意识尚还清晰,身体却瘫软在了地上。忽然就好累,好想睡,朦胧间她感觉有人靠近。有双漆黑的尖头短靴停了她的面前,那是徐瓷的靴子,夕蕴认得。可她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的力气,脑袋昏昏沉沉的,饶来饶去就只有两个词不断徘徊着。命硬,克夫……继续命硬,继续克夫……冯月因为不放心,暗中跟着他们来了花园,只可惜离得太远,压根就听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好不容易靠近些了,夕蕴却忽然转身要离开了,可才走了两步,就&ldo;砰&rdo;地倒下了。看着徐瓷慢慢靠近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面无表情地俯瞰着她。冯月终于按耐不住,走上前去,也顾不得掩饰先前偷窥的行径,脱口问道,&ldo;徐公子,您这是……&rdo;&ldo;扶她回房吧,放心,我不会拿她怎么着,只要你按我说的做。&rdo;徐瓷微咧开唇角,漾开一抹笑,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袖。冯月没急着答应他,径自用脚踹了几下夕蕴,见她没反映,像是真的睡沉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声,不情不愿地开口:&ldo;你要我做什么?&rdo;&ldo;去严府帮我把严峰找来,让他把这女人接走。&rdo;&ldo;那……那两个孩子呢……&rdo;徐瓷眯着眼,斜睨了冯月一样,阴冷的目光吓得她噤了声,识趣地跑来了。关于这个男人,冯月在姑苏时就见过,他的事也隐约听说了些。原先还以为他和&ldo;双贱&rdo;是一伙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待展越浩的那双儿女很是宠溺,也不像是有害夕蕴的想法……总而言之,打从今儿一早他带着两个孩子出现在他花满楼起,就一直在做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怪事。涅槃重生月被遮蔽在了厚厚的云层后,让今晚的夜色看起来更显得凝重了。城中静得出奇,直到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响起,划破了宁静。一接到花满楼派人传来的口信,严峰就赶来了,随行的是展越蒙,两人费了不少唇舌才总算劝服谦镇待在严府等消息。说来也巧,越蒙本是去严府找那两个小鬼的,恰好谦镇跟他聊起了如意坊的事,请教了一些关于丝绸的专业问题。一聊起这些,就忘了其他事,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刚打算离开时,花满楼的人就来了。&ldo;今晚还真是不太寻常。&rdo;严峰伸出修长的手指挑开车帘,看了眼,说道。&ldo;还真是……&rdo;越蒙皱着眉,低声附和。方才这街道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才转眼的功夫,凭空就冒出来了一堆官兵。人虽多,却依旧很静,一个个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往前走,连火把都没。乍一看,跟阴兵似的。&ldo;啧啧,扬州城里许久没见过这等阵仗了。&rdo;严峰半开玩笑地说着。近几年闹得颇大的也就上回缉拿私盐贩子的事了,那会动用的官兵也不过如此。瞧着也不像是巡视的,奇書網收集整理要不然他们这大半夜的,驾着马车急行,早就被拦下来盘问了。可眼下那些官兵似乎对他们压根没有兴趣,甚至看都不曾看一眼。&ldo;兴许又有什么大事吧。&rdo;越蒙回得有点心不在焉,只想着马车能再快点,所有的心思全都系在了夕蕴身上。&ldo;大事?&rdo;严峰撇了撇唇,&ldo;思来想去,最近唯一被闹大的也只有吴越的事了。听说你大哥这次打算新帐旧帐一起算,单单因为他捐款潜逃去报官也就算了,还抖出了不少陈年往事,条条都能给他按个死罪。你不觉得这些人可能是去缉拿吴越的么?&rdo;&ldo;不觉得。&rdo;越蒙答得特别干脆。&ldo;哦?&rdo;&ldo;大哥他很久前就报官了,可惜吴越行踪太飘忽,抓不到他。&rdo;如果那些官兵有了吴越得消息,也不可能贸然行动,多半会先找大哥商议。&ldo;靠这些人的确很难抓到,不过我猜展越浩总有办法诱他出来。&rdo;严峰笑得很诡异,话说完后,刚好马车也停了。还没来得及下车,冯月就已经迎了上来,嚷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