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木老师活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悄然放下托布,默默无声地站到茶几旁。大酱块依然y沉
着可怕的脸庞,咕噜
喝了一口啤酒:
“怎么,不满意啦,牢骚啦,哼,”说着,说着,大酱块又不自觉地cao起了叽哩
哇啦的朝鲜话。望着大酱块振振有词,喋喋不休的丑态;望着都木老师尤如女奴般地呆立在
茶几前,我沮丧到了极点,心中暗暗地叹息着,在大酱块哇啦、哇啦的嘟哝声中,我心烦意
乱地溜出客厅,偷偷地推开房门,跑到楼下一家小酒馆里,借酒浇愁去了。
啊,我的老天爷呀,这,就是都木老师么?这,就是我无比敬爱、无比仰慕的都木老师
么?想当年,年轻美丽、风姿万种的都木老师,手执着教鞭,表情严肃地往门口一站,嘈杂
喧闹的课堂顿然安静下来;想当年,都木老师双手倒背,充分信心地迈着坚定的步伐,以领
袖般的气宇,巡视着人头密实的课堂,所过之处,一片沉寂,只能听到铅笔刮划白纸的沙沙
声;想当年,都木老师一声断喝,教鞭指向之处,立刻哆哆乱颤地站起一个可怜的倒霉蛋;
想当年,……,想当年,……,啊,想当年的都木老师已经死了,死了,死了,而现在的都
木老师,全然是一个灵魂出窍的行尸走rou。
从这天傍晚起,在我的心目中,都木老师那无尚尊严的、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大形像彻彻
底底地打了大大折扣,我一口一口地狂饮着灼心烧肺的烈xg白酒,百思不得其解:亲爱的都
木老师啊,我的妈妈,你,在可恶的大酱块面前,你为什么如此的软弱;软弱的好似一只任
他宰割的羔羊;软弱得让我无法接受;软弱得让我难堪;软弱得让我绝望。
“孩子,我,不能,”当我终于得到机会,与都木老师独处一起时,我搂着受尽大酱块
凌辱和蓝花捉弄的都木老师,当提及那不堪回的一幕时,都木老师先是仰面长叹一番,然
后,极为认真地解释道
:
“我,不能,我不能跟他对打,妈妈不是怕他不过他,妈妈是怕让人家笑话啊,孩子,
你可能不理解,这是我们朝鲜族的传统,妻子是不能顶撞丈夫的。再说,我,真的也对不起
他啊!”
“妈妈,”听到都木老师这番让我无法接受的解释,我顿生一股内疚之感:“老师,妈
妈,都是因为我,妈妈,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让妈妈受了这么大委屈!”
“不,孩子,”都木老师轻抚着我滚烫的面腮:“不,与你无关,他,不是人,是畜
牲,蓝花,早就让他给糟贱了,他不是人,孩子,你看,”说着,都木老师扯开内衣,我转
过脸来,仔细一瞧,啊,只见都木老师那丰艳、洁白的胸ru上,极不合谐地点缀着块块红通
通的,牙齿切咬过的疤痕,那长硕的、色素沉泛的ru头根,冒着渍渍的血汁:“他变态,他
是个虐待狂,他想尽各种办法糟贱我,折磨我,每当把我折磨得半死,他才会感到满足,看
到我痛不yu生的样子,他还嘿嘿地冷笑呐,唉,他不是人,是畜牲啊!”
“妈妈,”我轻触一下都木老师那颗给我带来无限xg福享受的长ru头,都木老师因痛楚
而本能地哆嗦起来,我不得不收回手指:“妈妈,我,非杀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