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说地将范晶拽出商场:“女王陛下,你今天就是把商场买回家,也
不会买完的,明天,又会弄出许多新花花样来,走吧,”我招过一辆计程车:“走吧,回宾
馆吧!”重新钻进计程车,我们照原路返回郊外的宾馆,推开房门,范晶便手捂着肚子:
“老同学,快,把皮箱打开,我,都要饿死喽,我,要开饭喽!”
“女王陛下,这就来,”我像个服务生似地打开小皮箱,将里面的食品,一鼓脑地摆放
到范晶的眼前,饥不择食的范晶抓起一根嫩黄瓜,蘸上酱泥,便喀哧喀哧地咀嚼起来:“哎
哟,可要饿死我喽!”
“你,这是自找的啊!”我抓过一根小葱,展开一块干豆腐,均匀地涂抹上酱泥,做成
卷状,毕恭毕敬地送到范晶的嘴边:“我的女王陛下,想做型,忙得是个什么啊,明天不
能做么?”
“来不及了!”范晶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认真地说道:“明天,就来不及了,返程的
机票,明天上午九时开,这,来得及么,老同学!”
“啥──,”当我正准备卷第二张干豆腐时,听到范晶的话,我突然停下手来,呆呆地
望着范晶:“女王陛下,你,这次,来,广州,是干么啊,……,请不要对我说:就是为做
一个型来的吧!”
“嘻嘻,”范晶啪地扔进嘴里一粒五香花生米:“老同学,实不相瞒,这趟来广州,真
的什么事也没有,就是为做一个型才来的!”
“啊──,”我不禁惊叫起来:“啊──,我的女王陛下,你,你,你可真,行啊,我,
我,我算服你了,这个型,得多少钱啊?”
“嘻嘻,”范晶一边咀嚼着花生米,一边得意洋洋地照着小镜子:“这算什么啊,为了
参加校庆啊,破费点,也是值得的啊!”
“喔──哟──,”听到范晶的话,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喔──哟,我的天啊!”
老姨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一连数十个小时,都处在昏迷状态,表妹哭哭咧咧地将我唤
到病房,望着垂死的老姨,望着她那灰土般的,严重塌陷的面庞,我束手无策地扑到老姨干
枯如柴的身体上,双手
痛楚地抚摸着她干巴巴的双腮:
“老姨,老姨,你醒醒,老姨,我来了!”
“痛,痛,”老姨双目紧闭,干瘪的嘴唇模模糊糊地咕噜着,无力的干手漫无目标地摆
动着,我抓住老姨的干手,面庞轻轻地贴拢在老姨枯萎的腮颊上:“老姨,你,哪痛!”
“痛,痛,”老姨的另一只手,拼命地拽扯着身上的被单,吃力地往前拉扯着,范晶神
色冷漠地走到老姨的病床边,不容分说地将我拽到一边:“离她远点,不要对着她的嘴说话,
过去,站一边去!”
说完,范晶掀起被单,握着针头的手掌对准老姨干巴巴的屁股,凶狠地顶撞一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