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曷看了粉丝转载过来的视频,因为是偷拍,画面十分模糊,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满屏的烟圈。
奚疑就低着头靠在墙边,一只手夹着烧着的白烟,熟练地时不时放在嘴里抽一口,直到整根烟燃烧殆尽被扔到垃圾桶里,他才捏出打火机把玩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再来一根。
明明那个身影看起来很是挺拔,但文曷还是觉得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正压在奚疑的身上,要将他狠狠地砸进肮脏的泥土里再也翻不了身。
他退了直播,将电脑合上后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的胃药,却因为心脏陡然一抽搐把药瓶打翻了。
下一秒,文曷蜷缩着身子像是一只大型的虾米,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胃部的衣服,捏到指节都开始泛白。
鼻尖很快汇聚了些许细汗,他颤着手抓了几颗药囫囵地塞到了嘴里,艰难地干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猛地蔓延在口腔,一路刺激到了胃部。
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文曷蜷着身子,咬着牙忍痛摸索着手机。他解锁了手机,视线里的画面已经互相参杂在了一起、连成了一片,他凭着记忆按键盘给奚疑发了一句话。
[文: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文曷彻底看不清了,但是手机响起的提示音他不会忘记,那是专属于奚疑的。
他忍着胃部痉挛的疼痛,将手机屏幕怼到脸前,却只看清了奚疑回的是一个字。
文曷凭着记忆,将那个字复制粘贴到了搜索框里,跌跌撞撞试了很多遍,最后通过ai电子音确定了奚疑发来的那个字。
——好。
凌栏最近要跟着导师去外地做项目,走之前把房间租了出去。那间房和文曷租的这间是对门,甚至站在阳台上还可以互相眺望。
但奇怪的是,那间房都租出去快半个月了,文曷一次都没有见过对方,只听凌栏说过是一个来旅游的老乡。
[文:你的租客还挺神秘,我居然一次都没见过他]
[兰生于木:可能我就喜欢把房子租给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比如说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小子惹了什么人,在蒙特还能对你下手这么狠]
[文:……这趴是不是过不去了?]
[兰生于木:你什么时候乐意把我当朋友了,这趴才算真正过去]
[兰生于木:不扯这些有的没的,最近你那什么偶像没新节目上线,你小子最好是一次都别碰那东西]
[兰生于木:寒假你也别闲着,来蒙特两年多了都没玩过滑雪,趁着交换生还剩最后半年,我请客顺便给你找了个从国内来的教练]
[文:本人已经半个月没滴那个眼药了]
[文:谢谢老板!老板大气!一切听从老板安排]
[兰生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