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么、那么喜欢他。
半夜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好痛,是真的好痛,像手术麻药药效过后的剧痛,痛得心肝肺都有知觉,痛得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还好,如今她终于挺过来了。
还好,她的心终于属于她自己了。
在得知他要去东欧前的两周内,她的状况与往日无异,还拉着他的衣袖说,你去那么远,我想你了,怎么办?
可他临走当晚,她却突然挥刀断情,决绝到他都不敢相信。
他远走异国并不是主要原因,这中间定然发生过什么。
会是什么?
他试探着问:&ldo;是不是因为……程心盈?&rdo;
时过境迁后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已无波澜。
叶蕊仍能心绪平和着淡含笑意,回答他:&ldo;曾经是,现在不是。&rdo;
原因出在这里。
邵亦轩急着解释:&ldo;对于感情我向来后知后觉,青梅竹马,我以为是……&rdo;
他话还未完,就被她打断。
&ldo;天亮了。&rdo;她说。
破晓的晨光从落地窗的薄纱窗帘洒进的点点微光,预示着他拥她入怀的时间至此终结。
&ldo;你听我解释,好不好?&rdo;
&ldo;不好。&rdo;
不气不恼,心平如镜。
是真的不在乎了,无所谓了,她一字一句地跟他讲清楚,说明白。
&ldo;对你,我的心倦了、累了、死了,彻底放下了。
我现在不喜欢不爱你,无关任何人任何事。
我喜欢哭和笑都遵从自己的心,不受制于人。
我喜欢现在的自己,我喜欢心属于我,不属于你的我自己。&rdo;
时间已到,魔法失效。
灰姑娘要还回南瓜马车。
海的女儿要告别王子,幻化成海上泡沫。
美丽的女人又成了那冰冷的石像雕塑。
她也该离开。
叶蕊已从他怀里挣脱,起身要走。
邵亦轩伸手想要拉她,可手在半空僵硬地伸长,却已无法挽留她。
天亮了,他要遵守承诺,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
他们是朋友,只是朋友。
只有他怀里的余温和香味,能证明她曾为他停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