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进会议室。刚推开门,就瞄到一个最不想瞄到的人,下意识地想夺路而逃,镇定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天哪!这人为什么在会议室?坐的位置还挺特殊。虽然他已经承诺过彼此是陌生人,他看着也不像会食言的小人,不但不像小人,还神冷气清,威严内敛的样子,可我就是害怕呀!大概这就是做了亏心事的人的通病。我缩到最角落里的位置,希望他没有看到我。没有看到,没有看到!我对着记事簿喃喃自语,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在祈祷,还是在催眠自己。催眠了半天,仍然没有办法让自己忽略他,忍不住斜着眼睛偷偷去打量他,他头微微一侧,面无表情地直直看向我,两人的视线竟撞个正着,我的心&ldo;咚&rdo;的一跳,做贼心虚,立即低下脑袋,完了!看来祈祷没起作用。主管讲完话后,那个&ldo;陌生人&rdo;开始讲话,我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在记事簿上写了句&ldo;讲话的是谁?&rdo;把记事簿悄悄推到young面前,她看到记事簿上的话,侧头看我,目光中有震惊和不能置信,我只能傻笑。&ldo;陌生人&rdo;前面好像是在总结一个已经做过的东西做得如何如何,反正我没参加,和我没关系,他后面好像在说一个即将要做的东西如何如何,反正我不会参加,和我也没关系。没关系呀,没关系!我开始走神,神游了一圈后,偷偷瞄young,看她究竟什么时候肯回答我的问题,她却听得全神贯注,完全不理会我。会议室里突地一静。不是说之前不安静,之前也很安静,之前的安静是没有人说话,专心倾听的安静,现在的安静,类似于没有人呼吸的安静,连我都感受到空气的异样,只有那个讲话的人好像感受不到任何异样,仍旧在表扬着lda之前的优异表现。大家的视线都在我脸上巡查,lda更是好像要直接从我脸上盯出两个血洞的样子,我却傻笑着,满面不解地看大家。天哪,谁能给我解一下惑?&ldo;陌生人&rdo;好像看穿我的心思,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刚说过的话:&ldo;这个项目本来是lda负责,但是为了照顾lda目前的身体状态,项目又要限期完成,时间紧迫,所以这个项目将由aranda负责。&rdo;aranda?那好像是我?aranda!那就是我!&ldo;我不行!&rdo;我未及深思,就站起来大声反对。会议室这下真的安静了,连&ldo;陌生人&rdo;都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我。lda嘴边抿着丝冷笑,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神情,young的眼睛里有同情,更有不赞同,在所有人的视线下,我开始紧张,磕巴地说着理由:&ldo;我刚来,不熟悉,我经验不足,我,我不会,反正我不行。&rdo;陌生人看了一眼表,简单地下令:&ldo;先吃中饭,一个小时后回来。&rdo;同事们立即拿起自己的东西向外拥,young悄悄把我的记事簿推回我面前,随着人流走出了会议室。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只有我和他隔着椭圆形的大桌,一站一坐,彼此虎视眈眈。看会议室的门关上了,我咆哮起来:&ldo;喂!你这人做人太没道义,为什么要陷害我?你知不知道,全公司的人都会讨厌我,我一个新人,有什么资格负责项目?我哪里得罪你了?当时,是你亲口承诺过我们是陌生人的,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太小人了吧!&rdo;他没理会我的嚣张,轻踱着步子走到我面前,拿走了我的记事簿,看到上面我问young的话,他的表情也很有些吃惊,随手拿起我的笔,在下面写出自己的中文和英文名字:陆励成,elliott。&ldo;freyasu,不要告诉我,这个名字你没听说过。&rdo;他的眉目间有隐藏的自信和霸气。我的嚣张气焰瞬间全无,软坐到椅子上。天哪!怎么会这样?我怎么碰到这个魔头?我以为是好运气时,原来撒旦正在头顶对我招手微笑,说hello。沉默了很久,我尽量谦恭地说:&ldo;elliott,公司里能人很多,我的能力有限。&rdo;&ldo;lda的状态,你应该能看到,一天的时间不是在卫生间吐,就是在去卫生间吐的路上,san和peter被aleong调走,我现在手头没可用的人,可项目必须完成,而且必须成功地完成,我对anarsu的能力很有信心,这个项目涉及企业财务状况的评估和建议,恰好是你的专长。&rdo;他的语气半解释,半警告,我哽着声音说:&ldo;如果我完不成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