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华前脚刚进机关,就听见机关里刘书记和一个粗嗓门在吵吵,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酒厂的高健!
在胡有华的印象里,这个高健他很不待见。为人圆滑、做事马虎,而且好色成性。仗着自己的叔叔是农垦局纪委书记,今年捞着酒厂副厂长的职位,寻着理由,走动关系将酒厂厂长李正端夏季给借调到局里做事,到现在还抓着干工作不放,人也没办法回来主持酒厂工作。他就在酒厂一手遮天,听说最近闹得酒厂乌烟瘴气。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上任以后,利用手中的权力还对厂里的女工动手动脚,上次还将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工给堵到仓库角落意图非礼。正好让他老公中午送饭来撞见,一顿好揍,差点没打残废。结果找派出所过去要羁押那女工的老公,派出所的警员就很不高兴,奈何上面领导给打电话,让警员应付应付。也就没对那那女工男人做出什么处理,人给放了,也没抓这家伙。谁知这人色胆不仅包天,狗胆更大,这家为此去派出所大闹了一通。
正巧,那天派出所新任指导员来报到,一听情况,立即指挥警员以故意强奸罪将他给收押,并着手公诉给平罗县法庭,准备将他锒铛入狱,据罪问刑。这下好了,这家伙慌神了,也亏了他在酒厂安插了一个狗腿子,及时给家里通风报信,家里人打着他叔叔的旗号算是给将他保了下来。那新任的指导员还不依不饶,这家伙使了个阴招,找了个卖笑女,故意投怀送抱,并以此拍了一张不雅照片,好让指导员不好再张口,结果事与愿违,这家伙惹恼了指导员,麻烦大了。他一看捂不住,就贿赂了主管该派出所的领导,将这个指导员给对调换了个地方。这家伙才得以在酒厂继续扎根。
本来想着经这一事,他应该能收敛点。谁知道因为那事没啥事,让他信心膨胀,都敢和书记当面锣对面鼓的喊开了。如果因为工作的关系倒还好说,可偏偏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民兵训练,就因为他那狗腿子在训练队伍里,他这几天正好有事要这个狗腿子帮忙,所以直接找到书记这儿来了,让取消这个民兵训练的名额,另选他人。
这不是笑话吗!依着刘书记的性格怎么能答应这种无理要求。结果没等刘书记话说完,这家伙就急眼了,拿着他叔叔来压刘子荣。刘子荣是谁,岂是他小小一个纨绔子弟能随便揉捏的,立马横鼻子竖眼教训起了这个小子。高健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这是杠上了。
两人在屋里吵吵,胡有华也不好意思进去。他就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转悠,正好,有人从刘书记对面屋里出来,也没进书记的屋,直接从机关大门口出来。胡有华定神一看,这不是昨晚上谈事晚没有去他家睡觉的白干事吗。
再看这白干事神色阴郁,脸色很不好看。
胡有华就忖摸着问:“这是怎么得了?”
白干事摇了摇头,也没有言语。过了半响蹦出来一句,听着胡有华差点跳了起来。“这狗娘养的东西,该杀!”
浓重的杀气,冷冽的眼神,胡有华在韩天身上看到不少次了,能清楚地感觉到,这真是动了杀机了。“别,别!白干事,你可千万别干傻事!这种混蛋刘书记能收拾,你千万别动手啊!”
白庆宏沉默了,也算是听从了胡有华的建议。
不一会的工夫,高健气急败坏地从刘书记的屋里出来,直接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临出门时候,看胡有华在门口,还故意摇摆着肥胖的身体过来推搡了一把胡有华,嘴里更骂骂咧咧说:“好狗不挡道!”
气的胡有华三尸神跳,差点没动起手来。这他娘的什么人啊,简直是个人渣,还是农场酒厂的领导干部,就这怂德行,还他奶奶的是个领导,随便来个工人也比他强。
刘书记听着声音,怕胡有华起冲突随后脚就出门来,结果一看白庆宏也在,疾走的脚步放慢了许多,再加上看见胡有华也没有多嘴,就看这小子在原地气的不轻,正呼哧呼哧地原地转圈圈。心里放心不少,还是能忍住。就是有点年轻,血气方刚么,难得。
白庆宏看刘子荣书记出门来,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就给书记说:“刘书记,这就是你们酒厂的干部?连个普通群众也不如,这种人在这种岗位上那不是祸害么,你们也放心让他干?”
刘书记听出来白庆宏的言外之意了,再看他失望的眼神,也没有多说话,就说了一句:“邪总归不压正,走着瞧吧!”说完头不回的就进屋里了,临走还招呼他两跟上,到屋里开个短会。
按照昨天一天他们三个商量的结果,再仔细对了下名单,看了看这民兵参训的名单。胡有华就问,刚刚高健来给说情的人是谁?刘书记指着酒厂的杨树人就给他两看了。
还杨树人,听闻这个狗腿子的名字,胡有华不由地憋出了一句:“这好名字都起到狗身上去了!”听闻这人事迹的白庆宏也深有同感。
刘书记挠了下头,理了理思路,说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把这个祸害给剔除出这次民兵训练的队伍。我们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万一这家伙在点验的时候给我们上眼药水,这事不好办,还是提前打好预防针吧。你两个年轻人怎么看的?”
“同意书记的决定。”胡有华仍然有点愤愤不平。
“恩,我也是这么想得。好,就这么办!”
刘书记没说他的想法,他这是在故意麻痹这个高健,他要来点更狠地,要把农垦这群害虫彻底来个清理。暂时看着表面答应这家伙的无理要求,其实心底里憋着更大的意图没有说出来。谁都知道农垦这个纪委书记比较能量大,但你能量大不能为非作歹吧,你要考虑实际情况,你有能量不为农垦发展做贡献,全给施加到自家亲戚头上,而且还是严重损害农垦的利益。仗着自己的关系,自家亲侄子就敢对着场部的领导大呼小叫,没有一点上下级的尊重,这点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不能拿着酒厂当做自己吃喝玩乐的后花园。这后半年的经营指标还指望酒厂呢。这才几天工夫,李厂长没有回来,就把酒厂弄得一团糟了。
这种害群之马,坚决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