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就这样稀里糊涂带着花槐到了这个佳苑小区。到了小区门口心里还在反问自己,&ldo;我这是被下降头了,怎么就带着一个女神经病来了这里?&rdo;
这个小区应该是个老小区,门口能装监控探头就不错了,门卫是不管人来人往的。花槐抬脚往里走,李越忍不住跟了上去。
接着阴影,小晨从木牌里探出一个脑袋,指着方向让花槐走,&ldo;这里,这里转弯,对,对,就是这一座房子,上楼啊,六楼!&rdo;
李越越看花槐越觉得奇怪,她走走停停,似乎正的在听人指挥。
李越的胆子也不是吓大的,他虽然坐在桥底下骗人,对真有本事的人也叹服,以前还想着,等有钱了一定去名山大川寻访名师,然后学成一身真本领,实实在在当个天师。
难道今天时来运转,眼前这个女神精病,果真是个有本事的?
两人一路爬到了六楼,花槐敲门半天才有人过来应门,是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拉来一小截门缝道&ldo;你们找谁?&rdo;
花槐道&ldo;你是小晨的妈妈吧?&rdo;
那女人眼色一暗,&ldo;是,你有什么事?&rdo;
花槐道&ldo;小晨想见你一面,托我把他带回来,你要不要见?&rdo;
那个女人如遭雷击,哆嗦着下巴看着花槐,&ldo;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do;
花槐奇怪道&ldo;他想见你一面,然后才能安心去投胎,你见不见呢?&rdo;
那女人慌慌张张开了门,&ldo;晨晨在哪里?在哪里?&rdo;
花槐和李越进门,屋子里有些乱,却并不脏,还有好些儿童玩具摆在墙角,似乎这个家里还在等着孩子回家。
李越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一张大大的黑白照片,里面是个咧嘴而笑的小男孩,李越忽然腿就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害怕的还是兴奋的。
女人有些手足无措,目光带着希望的看着李越,因为李越的模样看起来更像&ldo;大师&rdo;。花槐么,一个小姑娘罢了。
&ldo;大师我要做些什么?能不能让孩子他爸也见见孩子?&rdo;女人颤抖着道。
花槐看着站在一边的小晨,小晨点点头,&ldo;能行的话,我也想见见我爸爸。&rdo;
花槐道&ldo;可以,你让小晨爸爸回来吧,我们先布置一下。&rdo;
也没什么好布置的,就是拉上窗帘,准备香案,等下用来让小晨显形。
小晨爸爸接到妻子的电话,心里一阵无名火窜出来,儿子意外没了一年多,老婆至今还没走出来,他作为男人,还等撑起这一个家,可自有那些不要脸的利用这些事来忽悠老婆,一开始为着妻子能放宽心,他捏着鼻子也认了。
可都这么久了,还有人摸上门骗钱,实在可恶!于是他请了假风风火火的往家赶。
推开家门,只见一室昏暗,居然还点起了蜡烛,把个家弄得无端暗影瞳瞳起来。晨爸爸强压着火气,目光如刀一般刮向李越,&ldo;这位大师,你怎么来到我们家的?&rdo;大师两个字他咬的特别重。
李越头皮发麻,这和他真没关系,他就是一个带路的,一时好奇觉得花槐手里可能有点能耐,于是就留下来看一眼,没想到这对夫妻都把他认成了大师。
好在这个小姑娘压根不计较。
花槐看人回来,就直接道,&ldo;既然人到齐了,那我就把小晨叫给你们看看。&rdo;说着花槐拿了一根早就备在一边的针,示意小晨父母各取中指上的一滴血,滴在她临时画的符上。
晨爸爸原本满腔的怒火,可一看老婆希冀的目光,他只能暂且忍下,等到这两个骗子出门,他再计较。
两滴血滴在符上,花槐手一抖点燃了符,这一手小晨父母倒没觉着有什么稀奇,大师么,这一招都会。
李越倒是有些动容,这一手拿来骗人他也会,不外乎这个符上做些手脚,然后自己手脚在灵敏一些,像变魔术一样就成了。
可是这个符是花槐拿着人家家里的纸现画的,不存在做手脚的可能,且小姑娘袖子里什么也没有,这一手绝对是真功夫!
符渐渐烧完,在这对夫妻面前,一个小孩的虚影慢慢出现了,一点点变得凝实起来,晨妈妈已经捂住了嘴,浑身颤抖起来,晨爸爸也有些呆。
等到小晨完全显形,花槐道&ldo;你们有话快些说,小晨只能显形半个时辰。&rdo;
小晨如今的模样和以往一样,他冲着父母道&ldo;妈妈,爸爸!&rdo;
晨妈妈眼泪珠子一样的滚下来,想伸手去抱儿子,两手却在儿子的身体里化了过去,花槐道&ldo;鬼魂没有实体,你们也被光哭了,有话说话吧。&rdo;
晨爸爸还不信,四处去找花槐带来的投影仪。
小晨道&ldo;爸爸,你找什么呢?&rdo;
晨爸爸结结巴巴道&ldo;我,我……&rdo;
也不等爸爸回答,小晨冲着妈妈撒娇,&ldo;妈妈,我一直在公园那里等你,你却一直没来过,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rdo;
晨妈妈眼泪就没断过,&ldo;儿子,我的儿子……&rdo;
李越已经彻底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晨,这就是鬼?看起来和人也没什么不同啊,我能摸一摸吗?他刚抬起手,就被花槐挡住了,&ldo;他们是血亲,接近小晨没事,你不行,离远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