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觉着安家或许就此绝后了,想想这么多年安家背负着这种罪孽,绝后就绝后吧,可是我看着安桥,这孩子无辜啊,他从没干过坏事,看着他被怪病折磨,我这心里就针扎一般难受,我知道疗养院里能人辈出,想想或许这里会有办法呢,所以才把安桥介绍了过来。现在看来,这种罪孽只能安家自己去还,旁人是替代不了的!&rdo;
花槐忽然道,&ldo;你们那位老祖的坟呢?&rdo;
江洛忍不住道&ldo;宗主!&rdo;安桥确实可怜,可是那位白龙不更可怜吗?宗主为什么要插手这种事!
花槐道&ldo;安家的事我不管,可是安家把小白龙剥皮抽筋,做成了龙鳞甲肯定穿在那位畜生的身上,得让小白龙安息!&rdo;
花槐的话不好听,可是安家一老一少除了羞愧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是祖宗造的孽。
安雅老太太道&ldo;安家有祖坟,这么多年一直好好地,我让安桥带你们过去吧,毁了也好,有些债,也该还了。&rdo;
花槐带着一帮人跟着安桥去了安家祖坟,安家祖坟的风水十分好,面山背水,环境清幽,气势十足。
花槐看着却眉头紧皱。
有安桥在,开启安秀才的坟墓没遭到反对,反正安家也就安桥和他的姑姑还有姑奶奶了,姑奶奶不反对,安桥压根就没通知他的姑姑。
安秀才的墓穴一层层开启,里面的随葬品倒是不多,当金丝楠木的棺椁一层层打开,众人倒抽一口寒气,安秀才穿着一件玉色流转的宝甲,面色栩栩如生。
安桥看着这位先祖,心情复杂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花槐冷哼一声,&ldo;徒留一副躯壳,连魂魄都不能回归地府,你这&lso;成仙&rso;可还满意!&rdo;
安桥茫然的看着花槐,花槐道&ldo;你的这位祖宗,一心想成仙,却没料到他连鬼都成不了,这几百年来,他被死死的困在这幅生机断绝的躯体内。现在,我想他怕是早就疯了!&rdo;
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所以说处心积虑害死恩人,你这到底图的什么?
花槐的手一招,这件宝甲飞到花槐身前,安秀才的躯体顷刻间灰飞烟灭。
李越偷偷问,&ldo;那安秀才现在怎么样了?&rdo;
花槐端详着这幅龙鳞宝甲,&ldo;魂魄随着躯体烟消云灭,他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rdo;
说实话安桥对这位老祖宗也没什么好感,这时候他期期艾艾道&ldo;那现在,我们还能干些什么?&rdo;
花槐看了安桥一眼,&ldo;你愿意补救你们安家造的孽,那我就试一试解除你的诅咒。哼,恐怕你的这位祖宗干下的事不光是剥皮抽筋这么简单呢!&rdo;
花槐在龙鳞宝甲上画了一道符,宝甲流光顿现,居然往山里飞去了。
众人跟在后面,好在大家都不是普通人,哪怕安桥跟的辛苦,李越在一边搭把手,也能跟上大部队。
龙鳞甲一路飞进深山,然后飞到了一处悬崖峭壁前,当龙鳞甲贴在山壁上时,山壁轰隆隆洞开了一条裂缝。
龙鳞甲继续往里飞,花槐甩出几只纸鹤,让众人登上纸鹤,紧紧跟在后面。
龙鳞甲飞入山腹,最后在一处巨大的山洞中停留,花槐挥了挥手,山洞中的光线顿时明亮起来。
众人看着眼前的景物张大嘴巴,连出声都忘了。
一条通体银白的巨龙被无数铁索穿身锁在洞窟里,巨龙的背上血肉模糊,不时滴下鲜血。
巨龙垂着头一动不动。
安桥忽然跪了下来,他喉咙里都发不出声音了,只见他一下下磕着头,很快额头上就鲜血淋漓,他的鲜血蜿蜒向下,和龙血混在一起。
那条巨龙抖了抖胡子,那垂下的头颅慢慢抬了起来,一双暗淡的龙目微微张开,一道叹息流转在众人耳边,&ldo;你来了,我感受到了你真心的忏悔,我原谅你了,你走吧……&rdo;
安桥满脸泪痕,试了好几下,哑着嗓子结结巴巴道&ldo;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do;
巨龙道&ldo;都这么多年了,你们安家受到的苦楚也没少,我接受你的道歉……&rdo;
安桥膝行道花槐面前,&ldo;我求求你,你能救救她吗?救救她好不好!&rdo;
巨龙的双眼似乎看不到东西,她茫然的无声的看着安桥发声的地方。
花槐看着安桥道&ldo;可以,但是解开捆龙锁,需要你的鲜血!&rdo;
安桥二话不说,露出胳膊,向李越借了一把小刀,一刀割在自己的胳膊上,鲜血喷涌而出。
花槐随手一挥,安桥的血液像活的一样缠绕铁链而上,沾染到安桥血液的铁链开始发出嗤嗤消融的声音。
花槐挥了几只纸鹤在巨龙的身下,随着铁链不断消失,巨龙也一点点委顿在纸鹤上。
安桥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他本就被怪病折磨良久,随着体内大量失血,他也慢慢支撑不住了。
等到安桥一头栽倒,巨龙身上的铁链也全都腐蚀了。花槐让李越给安桥喂了一颗丹药,然后看着被纸鹤托上来的巨龙,她又抓了一把丹药扔进巨龙嘴里,&ldo;化形你现在不行,给我缩小点,要不然带不走你。&rdo;
花槐的手一挥,龙鳞甲飞到巨龙身上,然后肉眼可见的覆盖在巨龙背上,巨龙也在不断缩小,最后变成了一条通体玉色的小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