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望春楼缠了若华这么久,她对自己还是冷冷淡淡,高不可攀。可他家爱妃才来了半日,她、她、她竟然要「扫榻以待」,这岂不是要他的命吗?「滚!滚!都给本王滚出去!」小王爷大吼,彻底爆发了!什么风度什么潇洒,统统不见了。他大扑过去,一把推开水涟儿,一脚踹开若华,好似护犊的疯牛,双手紧紧抱住北堂曜月,满目狰狞地吼道:「妳们都离他远点!」几个服侍的红姑吓得连忙撤退。连水涟儿都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忍不住皱眉道:「王爷,您这是要砸奴家的场子啊?哎哟,怎么把我们若华都伤了。」几乎气晕了的小王爷哪里管得了那些,搂着北堂曜月不放。偏偏北堂曜月还火上浇油,关切地向若华道:「若华姑娘,妳没事吧?」说着蹙了蹙淡墨般的双眉,对东方昊晔斥道:「你怎么如此粗鲁,伤了人家姑娘怎么办。」东方昊晔大是委屈,气得双眼通红:「伤了就伤了!我管她是谁!你、你、你竟然向着她说话?」北堂曜月冷哼一声,道:「别说人家是个柔弱女子,好歹也是你的东门属下。你就是这么怜惜女子,关怀属下的吗?」「我不管我不管!她们今日竟敢缠着你亲近你,我、我……」小王爷气得说不出话来。北堂曜月冷下脸,伸手推他,道:「我与她们亲近怎么了?许你日日来此逍遥快活,我便来不得吗?别把我当成那些三从四德的女人!」「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我……呜呜呜……」小王爷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欲哭无泪了。水涟儿见状,扯了扯若华。二人心灵相通,也未打招呼,自悄悄地带人退下。小王爷呜咽地挂在他家爱妃身上,死也不撒手,无论北堂曜月怎么推他都紧抓着不放。北堂曜月如此也怒了,喝道:「你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小王爷这时候脑子倒灵光了,抽抽噎噎地驳道:「就是、就是这地方,拉拉扯扯的才象话啊。呜呜呜……」「你给我走开!」北堂曜月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不过在这里喝杯酒散个心,你就哭闹得这个样子。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自己又是如何来这里快活的?可见我跟你哭闹过了吗?」「呜哇哇哇……」小王爷大恸,哭道:「我错了!我错了!曜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这里胡闹!不该听皇兄的话让你吃醋!以后我们都不来了好不好?我不来你也别来了。「呜呜呜……你没看见那些女人刚才的样子,恨不得把你的衣衫剥光了一样,眼睛都是带钩的……呜哇哇,水涟儿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让那些女人来勾引你!我不干我不干!我绝饶不了她……」北堂曜月冷哼一声,道:「你要饶不了谁?那若华姑娘不是你最喜爱的吗?听闻你这些日子连府里都不回,日日在这里陪她。怎么这会儿倒说以后不来了?」「谁说她是我最喜爱的?我最喜爱的明明是你!」小王爷此时也顾不了什么「吃醋大计」了,表白心意表明清白最是重要,立刻把那劳什子计划丢在一边,连皇兄都出卖了。「曜月,我对你的心意明月可鉴!都是你最近对我太冷淡了,皇兄才教了我这么个法子,想让你吃吃醋,就会对我好了。我见那若华清冷高贵的模样和你有几分相似,这才日日让她作陪的,你要相信我。」北堂曜月沉下脸,道:「胡说!那若华哪里与我相似,竟找如此借口!」「呜呜呜……不是的,真的有些像啊……我初见她时,她的气质模样都让我想起当年的你,才故意选了她来气你。我、我怎知她今日在你面前是这样子,我要早知道她是这样,也不会天天来这里浪费时间了。呜呜呜……曜月你信我啊……」东方昊晔可怜兮兮地抱着北堂曜月,一张小脸哭得花了。说来也怪,若是其它大男人哭成这样,早就让人恶心死了。偏偏东方昊晔长得显小,一张俊秀可人的娃娃脸,别说哭,就是撒娇打缠也不让人反感,天生就适合折腾〈有天生适合这个的么……〉。而且最怪的是,他自己一点也不觉得不合适,还真是想哭就哭得出来,几十年如一日,连他老娘和皇兄都受不了。